貝蓓打量着他。
看來,自己其實很早就成功了。
少年早就對她動了心。
可是他一旦動心,貝蓓就覺得沒意思了。
但…
怎麼說呢,她有點不舍。
就像遊戲通關後,你肯定會興奮回味幾天,不會很快就删遊戲。
貝蓓心道:再逗逗他,然後再甩了他。
于是出乎他所意料的,貝蓓撥了撥耳邊的碎發,“你想要,可以直接問我要呀。”
不過行為确實變态。
貝蓓要對他下頭了。
隻是面上沒說,還在享受這次的“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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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涼,近幾天都是多雲,湛藍色的天空上被棉花雲鋪得滿滿當當,雲朵很白很軟,持續不斷地向外吐棉,教學樓下的他們像被蓋了白花花的棉被。
今天太陽不好,地面上也烏乎乎的。
影子犯困,一個影縮在利郁腳邊。
利郁正在給貝蓓講題。
少年清淩淩的聲線傳入耳中,如夏天微風徐徐吹過樹葉,千葉鳴歌。
貝蓓一心二用,一邊聽他的聲音,一邊看他的臉。
就是不聽他講題。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題上,在人上。
貝蓓手指慢悠悠把玩着發梢。
她早早就規劃好以後要當設計師,不出意外會去法國的一家設計學院。
貝蓓的人生路上鋪滿了鮮花與鑽石。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享受。
她對學習不上心,
因為她不靠學習改命。
貝蓓突然覺得自己挺壞的,她之前玩的差不多和她是一類人,不論是顧遲還是林凜亦或者是陸黎明,他們都不是普通生,都是體育藝術生之内的。
但利郁不是…
利郁頓了頓,察覺到少女沒認真聽題,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她。
恰逢貝蓓也在看他,看到他眉宇微沉,黑眸認真地審視目光,像是在說你為什麼不認真聽講?
貝蓓心中久違地出現了負罪感。
啊啊啊啊。
好煩啊。
要怪就怪誰讓那時候他拒絕了自己?
他要是不拒絕,她也不會有征服欲。
弄得現在她還有負罪感了。
貝蓓在心裡飛快算了算時間,大概還有一年要高考,那自己動作快點,甩了他之後給他留幾個月恢複狀态?
這麼想,她真是個好人。
說不定他因愛生恨,考得反而比平時高。
于是,貝蓓就這樣自洽好了。
她也不掩飾,正大光明地朝着他甜甜一笑。
實際上在心裡盤算怎麼甩了他。
她懶洋洋地半趴在桌面上,下巴颏兒枕着胳膊。
明明天氣很暗,教室裡光線也很一般,但她的眼睛卻布靈布靈亮。
利郁看到她那雙漂亮的眼珠閃着流光溢彩的光,像極了美麗的貓眼石。
他移開目光,認輸似的歎氣,準備重新講。
貝蓓故意調戲他:“利郁,你現在講題好仔細哦。”
原來人真的和動物一樣。
是需要馴的。
之前講題又快又敷衍,現在截然相反。
喜歡和不喜歡,也是很明顯的。
她嘟着紅唇,“可是好枯燥,我聽不下去…”
知識點就是很枯燥的。
貝蓓目光在他薄唇上停留,淺粉色的,看起來就軟軟的,不知道親起來是什麼感覺。
她舔了舔紅唇。
美中不足就是有點幹了,微微起皮。
很顯然他講得口幹舌燥。
這挺讓貝蓓想用棉簽蘸水在他唇上描邊,順便逗逗他。
想是這樣想的,但現在……
在教室,不可以。
但是貝蓓是不會放過這個逗他的機會。
隻見她直起身,從包裡掏出一瓶草莓汁,非常大方地遞給他,“給你~”
利郁筆尖一頓,墨水很快在紙面上暈染了一個小黑點。
貝蓓不慌不忙說道:“很好喝的,就當我感謝你的辛勤教導。”
說罷她雙手合十歪頭看向他。
随後不等利郁反應,她就霸道地将草莓汁塞進他手裡。
貝蓓笑眯眯道:“真的超級超級好喝。”
她趁機悄悄用指尖撓他的手心。
然後趴在他耳邊輕輕道:“利郁,你忍着難受麼?”
似在疑惑,她目光打轉。
難受,怎麼會不難受。
利郁額角流了下細汗,脖頸處的青筋暴起,他确實受不了少女的挑逗。
帶着她香甜的氣流吹過他的耳垂,軟骨舒服地紅了一片,氣息被她的舌尖調皮地卷進他耳蝸裡。
同樣也是潮濕,然而這個卻是溫暖的熱熱的。
而且很軟。
*摩爾曼斯克港因為大西洋暖流成了不凍港,千島寒流遇到日本暖流會溫暖整片海域。
利郁狼狽地偏過頭。
然而就是他這一歪頭,間接讓她的紅唇蹭過他的耳畔,軟軟酥酥麻麻的觸感讓他整個人一愣。他頭皮發麻,影子興奮地叫起來。
貝蓓也是一愣。
想不到他還挺會的?
啊,之前還以為是純情弟弟。
沒想到……
本來她隻是想在他耳邊吹吹氣,撩撩他而已。
但唇邊涼涼的觸感讓她意外。
他是老實人麼?
校服窸窸窣窣響動,利郁倏地站了起來,逃似的離開了這裡,乍一看冷靜極了。
前提是要忽略他手腳同步。
貝蓓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起來,哎,看來是想躲開,結果反倒把自己送到她唇邊了。
對了!
剛剛還在想怎麼甩他的貝蓓突然有了靈感。
老實人嘛,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