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靜,偌大的房間裡散發着玫瑰花幽幽的馥郁,浪漫至極。
貝蓓從洗澡間出來,邊用毛巾擦拭着發尾,邊一臉複雜地看向地上的玫瑰花。
少女趿拉着拖鞋,小心翼翼踩過它們的花瓣,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保持着它們的鮮豔……每一朵都是剛含苞待放的狀态。
他到底是有多麼喜歡玫瑰花?
貝蓓想起上次自己排球比賽獲獎,利郁就是送的玫瑰花給自己。
想到這裡,她蹲下身,伸手碰了碰那些玫瑰花,是真實的觸感,而且是真的。
豔紅瑰麗的花瓣柔軟得不可思議,就是在舔舐她的指尖,讓她頭皮起了一陣酥麻。
一時間,貝蓓的小臉染上一抹潮紅。
這感覺太怪。
這些玫瑰花像活了一樣。
而且貝蓓覺得這些花是在輕柔地吻舔自己的指尖。
腦海裡冒出的想法讓她臉紅。
貝蓓并不清楚自己對利郁到底是什麼感情…但好像是挺喜歡的。
她舔了舔唇角,他長得很好看,而且又年輕,雖然是怪物但很老實。
之前被她欺負,他都沒有報複她。
于是,貝蓓越想心裡那杆秤上的砝碼就越多,天平好像已經傾斜了。
随後,貝蓓咬着唇,狠狠甩了甩腦袋,同時掐了掐自己的大魚際,一頓操作下來讓她清醒了不少。
不能再想了。
她現在當務之急是好好學習,然後盼父母早點回來。
随即貝蓓立馬起身,想要出去散散氣,畢竟這間房間真的很暧昧又浪漫,讓人很容易想入非非。
而自己又是一個黃心少女(bushi
但她的目光卻情不自禁望向房間中央那張鋪着華美絲綢的大床,她腦海跳出————
床好大,好軟。
好困,要是躺上去睡覺一定很舒服。
去睡覺吧,今天好累,去睡那張床……
接着貝蓓就像入迷似的,迷迷糊糊地擡起腳,踩着玫瑰花瓣,朝着“睡美人”公主床走去。
然而她同時也在掙紮。
可是…可是…
好奇怪啊。
不能去!
但那張床像有魔法一樣,在悄無聲息誘惑,吸引她躺上去。
恍惚間,她甚至看到床上躺在一個清俊的少年,那個少年歪頭邪邪地看着她,伸手拍了拍他身邊的空位,示意她躺過來。
一定不能躺上去!
少女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
這時,“咚咚咚”是敲門的聲音。
門外,利郁握住把手想破門而入,睫毛遮住他眼底擔憂的神色,“貝蓓?”
他剛才發現影子不見了。
想到這裡,利郁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最近他的影子是越發不聽話。
在沒有聽到回聲後,少年果斷推門而入。
/
房間裡充滿着花香,甜膩讓人沉醉。
貝蓓站在床邊,眼底一片迷離。
床上躺着的影子,它姿态懶散望向她,而神色全然是癡迷以及不解。
為什麼呢?
為什麼不配合自己?
為什麼不乖乖到自己身邊睡覺?
這讓它很傷心。
它很喜歡她。
眼見少女為抵抗誘惑而咬破唇皮,影子歎氣,就當它不情不願地要打響指時,利郁進來了。
他沉着一張俊臉,眼底像淬了冰一樣看向影子,冷聲道:“你這樣隻會讓她害怕,讓她惡心。”
聞言影子慢悠悠從床上起身,“難道你不想和她一起睡覺?”
利郁默了默。
影子可惜地歎氣,“隻可惜,就差一點點。”
“我們就可以一起和她睡覺。”
“我抱着她,你也抱着她。”
“你從前面,我在後面。”
……
利郁呼吸錯亂,眼尾一紅,但冷臉厲斥:“閉嘴!”
隻見影子扭曲起來,它呲牙咧嘴惡劣道:“我就是你,這是你想的。”
說罷它就化成一灘黑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利郁脖頸處的青筋暴起,額角更是滑落下汗珠,他眼底一片潮濕,似乎要吞沒什麼。
“唔…”
接着,貝蓓那雙原本已經開始迷離的美眸緩緩明清起來,她掙紮着要清醒過來。
利郁迅速反應過來,在她耳邊打了一個響指,少女便昏昏入睡。
望着懷裡的貝蓓,利郁克制地将她放在床上,當看到她頭發還未幹時,他便又小心仔細溫柔地為她吹幹頭發。
這一過程中,貝蓓像睡美人一樣,利郁骨節分明泛着冷白的手托起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握住吹風機的手柄,細心地為她吹風。
因為他俯下身彎着腰的緣故,所以後背的脊椎骨突起明顯,而他眼下穿着白背心,露出寬肩肌肉很有力性感。
明明很喜歡,就像影子說的那樣他心裡早就有龌龊想法。
但他卻極力忍着,額頭上的細汗滑落至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一定要吹幹頭發才行。
不然她第二天頭會疼的。
他在心裡想,努力壓住心裡的獸意。
少女睡得很香,甚至還輕哼了一聲。
利郁将她的頭發弄好,有幾縷發絲調皮地纏着他的手指,他忍不住親了親它們。
然後才小心翼翼為她掖好被子。
/
第二天,天剛亮。
貝蓓就揉着眼睛醒了過來。她懶洋洋伸了一個懶腰,半眯着眼看向窗外。
早上的太陽是暖黃色調的,并不刺眼,反而像荷包蛋裡的蛋心,黃澄澄的。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