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副官拿了份資料回來。
“報告上将,結果出來了。”
資料是紙質的。
星際時代,植物稀少,紙張更是昂貴稀罕之物。
一般使用都是書寫重要且不能被修改的内容。
談任浏覽後,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即道:“通知軍部,封查碧煌,以間諜罪的名義逮捕老闆周成。”
“是!”
林生忙拿起桌上的紙。
“璧煌水源檢測結果如下:洗手池,地下水,酒水等檢測出信息素紊亂劑殘留;璧煌空氣檢測接過如下:一樓空間,二樓走廊、包房均檢測出信息素紊亂劑殘留。”林生倒吸口涼氣,“周成是帝國的間諜?前段時間好幾位政府官員信息素突然暴動而死,就是周成幹的!”
“不,不隻是他。”
“我說你也太冷靜了,我們差點死了!”林生難以置信盯着手裡的酒杯。
門口檢測器沒有報警,隻可能是N博士實化試劑。
利用實化試劑将紊亂劑徹底融進酒水,當前星際沒有任何檢測器能檢測。除非像剛剛那樣,提前采樣,用實驗室的超精密儀器分析至納米級别,或能檢測出來。這樣的技術,真正做到讓人防不勝防。
同為科研人員,林生清楚,這技術不過是N博士信息素連接技術的小小分支罷了。
“太可怕了。”林生自诩N博士對手,卻是第一次直面N博士的手段。
談任無意安慰他受驚吓的心靈。
前線的戰火停歇,後方的研究不能斷。
壓力更适宜現在的聯盟科研院。
林生落寞起身,卻突然想到件事:“那剛剛那個小omega呢,會不會是周成同夥?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他不是。”聽他提起甯歲言,談任腦中浮出那張稚嫩的臉。
談任追加命令,“通知軍部,查找碧煌所有員工,一旦發現未成年omega,立刻起訴碧煌。聯系第一軍校,今晚在碧煌抓住的所有學生全部帶走審訊。”
在聯邦任何地方都不允許錄用未成年omega,違着将處以重罪。
林生有些驚訝:“這樣的話,不隻是周成,連碧煌是開不下去。”
談任冷冷道:“敵國間諜的窩點,開在第一軍校門口,在首都星盤踞這麼長時間。”
“你是懷疑第一軍校有問題。”
“不是懷疑。”
“陳副官,回複第一軍校,下周的入學考試邀請我應了。”
“是!”
一樓,此刻還是風平浪靜。
見甯歲言這麼快出來,周成臉色不好看,他粗暴将甯歲言拉到一旁。
“怎麼回事?老子不是讓你好好看着他們,酒呢?酒他們喝了嗎?”
手臂傳來頓疼感,甯歲言下意識皺眉。
alpha果然還是讓人厭惡的存在。
甯歲言掙紮幾下,發現周成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收緊力道。
“一個Omega還敢反抗不成。”周成咧着一口黃牙,得意看着甯歲言因疼痛皺起的臉。
“周叔,我知道錯了。通行證我已經拿到了。”甯歲言低聲求饒,可憐巴巴地從袖口拿出通行證。
一瞬間功夫,周成表情由怒轉喜。
他搶過通行證,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是真的!哈哈哈!”他用捏住胳膊的手掌拍了拍甯歲言的肩膀,“可以啊,小瞧你了,小甯。看來我得好好謝謝你啊。”
“謝禮,我已經收到了。”甯歲言意味深長道。
此刻正暢想回到帝國後紙醉金迷生活的周成暢完全沒聽甯歲言說什麼,更沒主要到他手裡行證上沾染的薄細粉末。
“你現在這等會。”
見周成腳程飛快地往辦公室走去,甯歲言撣了撣衣袖上周成抓過的地方。
餘光是店外悄然包圍璧煌的軍隊,耳朵出酒吧裡alpha狂歡聲震耳欲聾,甯歲言眼神透出厭惡。
這群alpha可真是令人作嘔的存在,若是能都殺了,說不定早就世界和平了。
兜裡的紙币存在感明顯。
算了,都收錢了,總不能還把人手底下的兵都解決了吧。
看到陳副官帶着一隊人進來,甯歲言算了算時間。
差不多了。
他慢悠悠走到璧煌的後區,順着走廊就到了周成的辦公室。
果然見到此刻的周成癱在椅背上,渾身抽搐,眼睛泛白,手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狀軟掉。
甯歲言側頭,輕輕一笑,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
“周叔,啊不,應該叫你帝國的周遠成中校。”
被人點破身份,周成即使癱在地上,仍露出驚訝的表情。
“其實像你這樣的級别,是不需要我親自動手的,隻是...”甯歲言一邊說着一邊走到周遠成身邊,輕輕推出了牆上的密碼箱,借助周成的手指,輕而易舉地打開了。
裡面是幾摞聯邦币和一盒密封精良的試劑。
甯歲言拿出試劑,“隻是沒想到我銷毀了帝國所有信息素實體化技術的藥劑,你這裡竟然還有遺漏,真的叫我找的費力啊。”
周成痛苦地睜眼盯着他,明明是個瘦弱的Omega,此刻卻叫他膽戰心驚。
“你,你怎麼,麼做,到的?”
甯歲言沒想到他還能說話,很有禮貌地回答:“很簡單啊,就是加了點信息素激發劑啊,通行證裡混進了更強勁的alpha信息素,兩者交彙混進了你的身體,刺激了你大腦,擾亂了你信息素。”他像是想到什麼,又從那堆錢裡抽出幾張,“謝謝周叔的三倍獎金,你放心,拿了你的錢,我不會要你的命,隻是變成白癡而已哦。”
即使此刻腦子像是有無數根針在腦中瘋狂地紮,但周成還是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信息素要實化,才能與藥劑混合在一起,你,你是誰?”
甯歲言眼睛彎成一道月牙,他語氣極淡:“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N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