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沒能查出信息素試劑的出處,下藥這件事學校隻好不了了之。
不過開學那次風波後,甯歲言倒是過得特别順心。
原本虎視眈眈看不起他的那群alpha仿佛集體失憶一般,沒人來招惹他。
副校長最近似乎很忙,連個影子都沒見着。
就連那位一直針對他的祈元,前段時間也來跟他道歉。偶爾在教室碰見,還會擠出個笑來跟他打招呼,友善到所有人都覺得他轉性了。
不過甯歲言對他一向沒什麼好感,更不願再扯上關系,大多時候都是遠遠繞開。
這天上完課,他回到宿舍。
第一軍校的宿舍都是單人獨居。
類似蠶蛹的一個長房間,裡面給每個學生配備了一個居家機器人,負責打掃房間。
甯歲言坐在床邊,查看着之前遞交的星徽實驗室申請,這麼多天還是沒消息。
耳邊是機器人“嗡嗡”的掃地聲,他心情煩躁起來,一下倒在床上。
“煩死了。”
“誰煩你了?”
甯歲言扯開被子,望着手腕處的赤銀,正是聲音來源。
好像是他不小心給談任打了個通訊。
屏幕那頭的男人身着軍裝,手裡拿着一份文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今天看起來不太高興。”
“.....沒事。”甯歲言低頭将被子半拉擋住臉,語聲音悶悶的。
談任似乎知道他在為什麼苦惱。
語氣不緊不慢:“第一軍校的制度有時确實嚴格,這是為了更好實現管理。”
甯歲言微微一怔,擡頭看向他。
“第一軍校學制五年,你作為剛進學校的學生,處在低年級,許多學子也是到了高年級才有機會申請星徽實驗室。”
“你知道了啊。”
見他宛若隻郁悶的小兔子,連耳朵都失落地低垂下來。
談任歎了口氣,繼續說:“隻是你們班級本就是為了實化技術篩選特别組建。
“一切資源應該優先傾斜才對,前線戰事不等人。”
甯歲言一下子又來了精神,“真的,你怎麼知道?”
談任低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我也是第一軍校出身,對這學校的規則了若指掌。”
“我還知道,有人開學第一天就敢硬剛老師。”他揶揄一聲。
“......”甯歲言一噎,低下頭不說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談任停下翻看文件的手,問道。
甯歲言偏過頭不看他,嘟囔:“幹嘛告訴你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老找你告狀幹什麼。”
“是嗎?連發熱期都沒到,你不是小朋友是什麼?”談任輕笑一聲,像是迎合般點點頭,“這次倒是長大點,知道輕重,沒真給自己下藥。”
甯歲言一聽,知道自己之前壓根沒瞞過他。
“你都知道了啊?”
談任看着他,沒接話。
甯歲言手攪着被角,怏怏不樂:“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要是告訴你,你肯定又要說我。”
“再說了......我跟你又沒什麼關系,你跟那些alpha不也一樣,都是軍政世家的alpha,你憑什麼向着我?”
對啊,談任是聯盟的上将,自然會向着他們,幹嘛為他出頭。要是他說了又要向上次那樣被指責為極端做法。
越想他越覺得委屈,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談任再次頓住翻文件的手,視線落回屏幕中甯歲言身上,“你是在怪我嗎?”
“啊?”
甯歲言懵懵然然地看着他。
“你介意之前我對你說過的話,那我現在向你道歉。但請你記住,我們是盟友。你可以信任我。”
甯歲言一愣,沒想到堂堂聯盟上将會跟他這個無名omega道歉。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他傻乎乎的樣子,談任笑道:“再說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站在你這邊?”
甯歲言腦袋一歪,忽然想到那群alpha最近安靜得有些反常,連副校長都像是徹底從他世界裡消失了一樣。
他猛地意識到什麼,眼睛瞪圓了。
不會吧,不會是談任下了命令,不許那幫alpha來招惹自己吧?
這就是第一領袖的權力嗎?
好像有點爽耶!
甯歲言眉眼彎彎,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借着這位談上将的勢在第一軍校作威作福呢?
“想得美。”
低沉的嗓音傳來,甯歲言腦中的幻想還沒構建完,就被無情地打斷了。
他咕哝着擡起眼,正對上談任似笑非笑的眼神,臉頰不自覺一熱,有些心虛地把臉埋進被子裡。
看着他這副模樣,談任了然:“這些天沒再去看看校規?”
“之前我已經看過了。”
“那你知不知道,校規近日新增規定,軍校人不得對他人懷有偏見。”談任慢條斯理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