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突然發問,甯歲言一時愣住,眼神下意識躲開。
他嘴唇動了動,最後幹脆裝傻到底:“我、我也不知道啊……”
表情很無辜,談任壓根不信:“他在找什麼?”
他揪着被子,一臉茫然的搖頭。
“全博濤是不是認錯人了呀?”
“談上将,你要相信我,你還救了我呢,我怎麼可能随便騙你呢?”甯歲言眨巴眨巴眼說着。
一點都不随便,他可是很真誠的在騙人。
談任點點頭,也不說信沒信。
“全博濤作為副校長,已經在第一軍校工作近十年。為了帶走你,他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談任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他是認錯人了?”
“诶,”甯歲言壓根沒想到這層。
他絞盡腦汁想在找什麼借口忽悠過去。
卻有忽然聽到談任下個問題:“全博濤找你要什麼東西?”
完了,怎麼全都聽見了?
早知道就不主動請纓捉全博濤了。
甯歲言現在心裡是冰涼一片,一連串的問題把他問懵了。
他茫茫然地盯着談任,滴溜溜轉了下眼睛。
立刻伸手捂住額角,“哎喲,頭疼,我真的想不到了嘛。”
他哼哼唧唧的,露出一副“我不知道别問我”的無辜模樣。
談任輕一挑眉問:“哪裡不舒服?”
“頭疼......”甯歲言張張嘴。
談任點頭,“正常,你體内的信息素還沒有趨于平穩,剛剛的問題。”
“還有頭暈,”見他還要繼續問,甯歲言忙說:“好像還有些發熱。”
談任看得有趣,走到病床邊,朝他伸出手。
甯歲言下意識躲開。
談任點點頭:“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哪有?”
他不服氣,主動貼了上去。
小臉碰到溫暖的手掌,他仰着頭,一雙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盯着他。
omega身體還在恢複期,略高的體溫讓談任好似又回到臨時标記時,omega溫軟的身體縮在自己懷中,濕漉漉的眼裡滿是依戀。
談任呼吸一滞,手指下意識的撫了撫他的臉頰。
甯歲言下意識抖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你、你摸我幹嘛?”甯歲言一噎,忙紅着臉,離得遠遠的。
談任笑了聲,“看來真的有點發熱。”
“那當然都說了,不會随便騙人了。”見他順着自己的話,甯歲言忙撒嬌:“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今天好累啊。”
“休息能好?要不再補個臨時标記?”談任一本正經說道。
甯歲言腦袋“轟”的一下爆炸,他臉更紅了。
怎麼感覺自己醒了之後,這位談上将的态度變得好不一樣,有點惡劣,完全沒了往日的冷靜持重。
甯歲言鼓着腮幫,小聲嘟囔聲:“臭流氓。”
“嗯?”
“談上将,”甯歲言撇嘴,剛把話題拐回來:“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您去審審全博濤呢?”
對啊,他是受害者,哪有罪犯不審,來審他的?
甯歲言硬氣起來,“談上将,我不是你的罪犯,就算是上将也沒有資格質問我吧?”
腦子又聰明起來了?
談任不說話,隻是低頭看他,慢悠悠眯起眼。
“軍部現在接管這次信息素失控案件,如果你希望他們來審問你。”
軍部,審問?對合作夥伴也下狠手嗎?
他偷偷看了談任一眼,見他表情平靜如水,看不出真假。
甯歲言咬了咬唇,眼神一閃,朝他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談上将......”他拽着衣角扯了扯,眼眶泛紅,“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眼淚跟着掉了下來,他聲音哽咽,“又不是我去找的全博濤,是他來找我麻煩,您是在怪我惹麻煩嗎?”
“别讓其他人來審問我好不好?”
談任低頭,看着他濕漉漉的眼眸。
真可憐,他忽然生出想幫他拭淚的沖動。
他坐在原處未動,“那你拿什麼換呢?”
看來今天是不說點什麼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