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剛剛整理衣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系統不可置信地将自己的猜測大呼出聲,卻遭到了方時言微笑加上點頭的回應。
【對呀。】
方時言神色認真,拿出不知放在何處的手帕,将手指與掌心之上的粘液仔仔細細的擦掉,面孔上仍是那副平靜到看不出神色波動的模樣。
【還是應該保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嘛。】
方時言平淡地将這句話說出口,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中的所透露出過于詭異以至于激進的想法。
系統不敢想先前那個口口聲聲念着星際霸主的純真玩家到底去了哪裡,畢竟先前的方時言還會有打有鬧地向着它砍價,然而現在對方卻能夠面無表情地提着别人的衣領亂晃。
即使方時言神色平靜,即使身為被提衣領的那位根本沒想着反抗。
但是身為旁觀者的系統卻難以忍受了。
它卻又不敢出聲控訴方時言的行為。
畢竟方時言的理由的确是好心,況且系統仔細思考之後又覺得方時言的行動也并無出格之處。
就隻是提着衣領起來了而已,一小會便松開了。況且方時言也不見得用了多大的力氣,眼前這個蟲族卧底怎麼可能這麼脆弱呢?星際蟲族不可能被提個衣領就瞬間嗝屁吧?
系統嘟嘟囔囔念叨着心裡想的話,一面懷着質疑,一面又以着這般話語來為自己洗洗腦袋。
隻不過是半秒,龐大的信息流便把它沖暈了。
系統自我完善成功,對着自己先前的解釋深信不疑。
方時言卻沒管自顧自念念叨叨的系統到底在想着什麼,隻是蹲下以着幹淨的手指戳了戳重檐的身體。
确認了重檐的身體還是軟的,他便又若有所思地出聲說道:“原來蟲族的蟲铠在這個時候并不是全覆蓋的啊……”
系統又顫抖着聲音,堅持着自己再小不過的膽量大膽提問:【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
系統将重檐的反應與着先前他所見的情熱期反應所聯想在一起,便不由得又有了不好的猜測。
方時言聽着系統略帶猶豫的尾音,呵呵一笑,果斷戳破了系統已經開上大車的心靈。
【你是不是以為蟲族也有情熱期?】方時言對着心思醜陋的系統指指點點。
系統漲紅了臉,狡辯:【不,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想那麼多?】
方時言表面上乘勝追擊,卻絲毫不提先前他也差點将重檐等我反應當作了那副模樣,隻是他卻眼前看清了重檐在山洞牆壁之上留下的字體。
——喚醒我,拜托您。
恰巧方時言眼尖瞧見對方後頸冒出的隐約的蟲铠,心中有了猜測,便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喚醒了重檐。
不過即便是沒有看見這行字,懷揣着正經目的的方時言也會用着别的方法把重檐強行喚醒,隻不過就不會像着眼前這麼溫和了。
即使知曉可以通過賄賂系統來作弊,但是方時言覺得來都來了,費力來這偏僻的一趟不容易況且看着系統甯死不屈的模樣,還是直接詢問重檐來的更快一些。
畢竟重檐看起來絕對比系統聽話多了。
絲毫不知系統的自我說服能力已經出神入化的方時言聽了系統的毫無說服力的狡辯也隻是淺淺一笑,眉頭一挑,滿是調笑的模樣:【好啦好啦,我相信你的。】
系統聽到方時言的話語,強硬地讓自己忽略對方的表情,權當方時言隻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頓時小小的身體又充滿能量,信心滿滿地做出應聲道:【沒錯!相信我吧!】
方時言正和系統一來一回交談,幽暗的山洞之中充斥着歡快的氣息。
而此時又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方時言聲音一頓,低頭望向重檐的方向,發現對方已然幽幽轉醒,隻是表情仍是略帶茫然地看向他。
重檐看着眼前的方時言卻是滿目的不可置信,他并未料到方時言真的會前來尋找他。
他又何能值得對方這份信任?他不過是再渺小不過的一個蟲族棋子罷了。
但即便是這樣,重檐對着面前不知是否是入夢而來的方時言,卻也隻是低低地喊起對方的姓名。
方時言不知星際蟲族的睡眠之中從無夢境,看着重檐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伸手在對方面前揮了揮。
結果他的手還尚未揮出幾下,便被對方輕柔地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