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默默離薛遲遠了一些,她自己也算是半個人族,畢竟是吸收了梁靜怨氣和恨意她才能化形。雪狐族的領地在雪山的最深處,有大祭司帶路,唐槐和薛遲沒費什麼功夫就到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瑩白,整齊的隊列和蓄勢待發的武器。
雪狐族衆人的衣擺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們奪目的長發在風中肆意的飛舞。雪狐族身旁,站着許多身形高挑勻稱的男女。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粉發灰瞳,領頭的是飒爽的短發少女。
薛遲靠過來,低聲對唐槐說道“那就是秋澤所說的憶獸,他們能把人類困死在過往之中。”唐槐神情微妙,在憶獸穿越回的過往裡看見本尊,怎麼越想越奇怪呢。
“渡。”少女向前幾步對着大祭司露出一個漂亮的笑來“我哥還是在閉關,這次的戰鬥都是些酒囊飯袋,我想也不需要他,就擅作主張自己帶人來曆練曆練。”
唐槐覺得這個姑娘的哥哥和大祭司的關系應該不一般,不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叫本命,在雪狐族看來還是十分冒犯的。
“嗯,多謝音音了。”大祭司絲毫不惱,他摸了摸少女的頭溫柔道。
“大祭司,發現人族蹤迹了。”崗哨打扮的雪狐從坡上跳下來,禀報道。“迎敵。”大祭司沒了笑意,眼睛無波無瀾地看向遠方。
唐槐和薛遲默契分到了雪狐族的兩邊。嗚嗚泱泱的人族一出現,唐槐首當其沖,到了近前開啟隐身,她大喜過望的發現自己有了雪狐族的技能。
尖銳的利爪帶着風打在面前人族戰士的盾牌上,盾牌直接凹了下去。唐槐匕首補上一擊,盾牌就算徹底報廢了。人族戰士傻眼地看着猶如橡皮泥一樣左凹右凸的武器,站在原地像塊木頭一動不動。
唐槐匕首冷冷地劃過他的脖頸,沒有戰鬥意志的廢物,死不足惜。她很慕強,但是羨慕的同時也會竭盡全力的去超越,她不想隻停留在半山腰,她想站在山頂。
即便前路荊棘叢生,她亦會勇往直前。
雖然人族整體水平堪憂,但是蟻多咬死象。唐槐不敢掉以輕心,始終保持着十二分的精神。飓風裹挾着舞者倒飛出去,直接砸倒了好幾個暗戳戳在後方給近戰加血的藥師。唐槐開了隐身,轉移後方。
殺星開路,先清理掉幾個牧師之後唐槐肆無忌憚地沖進人堆裡。她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握着薛弩本來的武器滴光,恍入無人之境。
滴光的屬性不知道比唐槐自己的匕首好了多少倍,至少是白金級别的武器。要不是這隻是過去的幻象,她恨不得占為己有。
又放了一波冰刺,留出大片空地之後唐槐看了看自己纖細可愛的血條,最終還是跟随着雪狐族的一小部分傷員一起回去了。薛遲還在戰場上蹭了不少的經驗值,潇灑的全身而退,像他這種野怪也是要靠打架升級的。
像雪狐這種有思維有情感的智慧生物唐槐不知道有多少,但她敢肯定,要是這些異族同仇敵忾對付人族,人族絕對無力招架。
唐槐被帶到後方,幾隻雪狐正靠在一起,幾位老者的身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接觸到光芒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老人們朝她點點頭示意她過去,唐槐乖巧的盤腿坐到雪地上。
“好樣的。”年歲偏大的老人拍了拍唐槐的肩膀“讓他們長長教訓,就看看下次還敢不敢不自量力襲擊我們。”
她臉上已經溝壑叢生,卻依舊姿态優雅談吐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