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麟風都對玉兒感到很特别,他遊學十年,釀過醬香的酒,存過鮮花的香,曬過烀好的肉,他見過各式各樣的美,大多時候,他都感覺很麻木。
他也有過定了親的女子,還小了他五歲,他們約定的是等那女子十五歲,就娶她過門。
那女子也是出自名門世家,她父親一代名家,尤其是精于釀酒一藝,集成醬香、曲香、窖香、果香、麥芽香的所有程序于當世,并且多次著書立作。
但那姑娘還沒長到十五歲,就夭折了。
“少爺,大少爺?”
玉兒将陸麟風扯回現實,她讓他勾起了對未過門小妻子的懷念,她讓他想起從前,想起很多,很多......
陸麟風隻帶了一個丫頭赴京,引起了姜敏兒的關注,她自作多情将玉兒當成了陸麟風的通房,給她的住處就安排他的屋後,隻隔着一層窗戶紙。
陸麟風以為是外祖父家地方不夠,想着應該及早搬出去才是,男人們的心沒有這麼細,尤其是江照眠,他幾乎是有徹夜的話要和外孫說。
陸麟風交代玉兒先睡,不必等他。這話聽在姜敏兒耳朵裡,又産生了歧義,不過又有什麼關系呢,陸家有錢,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的。
陸麟風曾經訂過親,很少的人才知道,因為姑娘沒長大,就沒對外頭說,江照眠的老朋友的孫女兒,如無意外的話,前年就該成親了。
玉兒住在一個很小的屋子裡,是個耳房,她沒說什麼,隻問熱水在哪兒取,别的都沒挑。
姜敏兒是希望陸麟風住在江家的,但要帶錢來,她借口都想好了,屋子不夠地方住,要修葺。讓玉兒住耳房,也是她有意為之,看自己小通房住這麼小的地方,想必大少爺也于心不忍吧。
但陸麟風根本就沒回房間睡過覺,他太忙了,江照眠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關系都拉出來,所有的關系都要開始鋪起來了。
屋子熱得睡不着,悶得很,稍微開點窗,外頭就有人不斷走動,玉兒連續幾晚都睡不好,白日裡也醒得遲。謠言就是這麼傳出去的,玉兒恃寵生嬌,下人擺主子的譜兒......
江氏是最聽不得這個的,她還沒來,就聽見玉兒和自己兒子的绯聞了,不幹不淨的,簡直觸了她的逆鱗。
“找個由頭,将她帶回來。”江氏揉着額頭,自從兒子上京,就沒一天是順心的。
周姨娘這會兒愛上唱曲兒了,天天咿咿呀呀,不知道唱什麼調,總之荒腔走闆,煩得很。
“尋個借口,就說玉兒她娘想她了,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