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清晨，塞拉菲娜才拖着浸透雪水的長袍回到霍格沃茨。初春的寒風裹着未化的冰晶，她發梢凝結的金紋在晨光中若隐若現，像被揉皺的鎏金箔紙。路過走廊時，幾個格蘭芬多學生的議論聲飄進耳中："聽說布萊克和斯内普打起來了""波特都勸不住""好像和一本日記本有關......"她腳步一頓，藍寶石項鍊突然發燙——是那本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

莉拉·科恩從拐角處走出，手中的《高級魔藥制作》差點滑落。她看着塞拉菲娜發間未化的冰晶，突然想起1973年的魔藥課。那時塞拉菲娜還未轉學，她打翻腫脹藥水時的驚慌失措，被小天狼星用袖口随意一擦的場景，此刻如刺般紮進眼底。"安布羅休斯小姐。"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發顫，"聽說你生病了......"

"謝謝關心。"塞拉菲娜側身避開，袍角掃過莉拉顫抖的指尖。少女後頸新增的金紋在陽光下流轉，那是莉拉永遠無法理解的血脈枷鎖。她攥緊課本，指甲陷進羊皮紙封面——魁地奇看台上，小天狼星為塞拉菲娜披上鬥篷的畫面還曆曆在目，而她藏在枕頭下的金飛賊模型，終究沒機會送出去。

斯萊特林地窖的陰影裡，小天狼星正用魔杖戳着牆角的滴水獸。聽見腳步聲，他猛地轉身，灰眸裡跳動的火焰卻在看見她眼下青黑時驟然熄滅："你去哪了？"

"先親我。"塞拉菲娜踮起腳，指尖纏繞着他垂落的黑發。這個吻帶着黑湖的潮氣與雪松氣息，卻在舌尖嘗到一絲苦澀——是複方湯劑的餘味。小天狼星僵了一瞬，反手扣住她後腰加深這個吻，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地分開。

"日記本被收走了。"他聲音沙啞，指腹摩挲着她唇畔的金紋，"魔法部的緘默人帶走的。"

"八重鎖咒。"她将臉埋進他頸窩，嗅着熟悉的雪松香，"我離開前施了八重鎖咒，可它還是被打開了。"感受到懷中的身體驟然緊繃，她擡頭輕啄他下巴，"湯姆·裡德爾......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小天狼星皺眉："像是斯萊特林的老學究。"他突然想起什麼，指尖掐住她後頸的金紋，"雷古勒斯書房有本《黑魔法史》，裡面提到過一個同名的危險分子......"話音未落，塞拉菲娜已施了閉耳塞聽咒，地窖的石壁瞬間滲出如水的靜谧。

"可能是伏地魔的棋子。"她直視他的眼睛，"那個日記本不是誘餌，是鑰匙。"想起小巴蒂看她時的狂熱眼神，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克勞奇總說'黑魔王在觀察'，或許就是通過這個。"

小天狼星的魔杖尖突然迸出火星："我去殺了那家夥——"

"噓。"她按住他躁動的手腕，金紋順着接觸處蔓延至他掌心，"梅林不允許我直接傷害他，但你可以迂回。"她指尖在他掌心畫圈，"比如......讓皮皮鬼把糞蛋塞進他的窺鏡。"

少年突然笑出聲，低頭咬住她耳垂："更想把你藏進我的魔藥櫃。"他聲音悶悶的，帶着三日未見的委屈，"你連張字條都沒留......"

塞拉菲娜想說"試煉危險"，想說"梅林血脈"，卻在對上他灰眸時全部咽回。她擡手撫過他眉骨的舊傷，那是去年魁地奇比賽留下的印記："下次帶你一起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