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回雲渺,繼續每天修煉和搬磚的日子,李暄和經此一遭,覺得雲渺辛苦枯燥的生活也挺好的,踏實可靠,沒有意外。
李暄和打定主意安心修煉,在功法大成之前,再有多大熱鬧都不去。
外面也太險惡了。
山腳下,司空明宏追過來,送來個盒子,說給李暄和的禮物。李暄和瞅他,很是抗拒,不情願接過,又在衆人期待下,不情願打開盒子。
是一把古樸的長刀,黑紅色刀鞘,透着時間的厚重。
在河岸邊,司空明宏說她适合用刀,要送她一把,竟然不是客套話。
雲渺掌門看了一眼,稱贊是把好刀,正好他有一本絕妙刀術,可以教給李暄和。
李暄和學了一堆有的沒的,夠雜了,還學刀術,……試試也無妨,反正已經一鍋粥了。
她伸手拿刀,靈力感受到力量,微微震動,等碰到時候,心裡這個大湖像被砸了一塊石頭,泛起漣漪一直到岸邊又蕩回來。
擡頭斜了司空明宏,嘴角淺笑跟個好人似的,李暄和卻感到冷,騎虎難下了。說不行對她來說簡直不可能,她聚精會神,面向空山,拔出刀。
山前的草木被風吹似的彎了腰。
兩寸,極限了,緊急合上。李暄和不擅長周旋,但她有自己的拒絕方式,她放回刀,一聲不吭走了。
其他人還在想,唐孟冷笑了,叱道:“看看,像什麼樣子!師父還在這呢!”
寅煦故意打圓場道:“小師妹不失為一種可愛,人還小。”
“哼,年紀小,闖禍倒多。雲渺難得參加玄門大會,她非要中途溜走,給雲渺招黑,又不知怎的得罪北川,讓我們輸得那麼難看,還有那個困大型妖獸的靈環,也被她全打碎了,更别提以前那些事了!”
雪字輩弟子雪韻,一個八歲小孩,睜着無邪的眼睛:“唐師兄,你打不過暄姐姐,就這樣說她,不好。”
唐孟氣紅了臉,怒喝:“你說什麼!”擡手要打,一旁早開始撸袖子的其他雪字輩卷了過去。
掌門月白舍裝沒看見混亂,問司空明宏這把刀的來曆,怎麼有如此威力,一邊帶他往前走。
寅煦不願意了,問:“這是什麼意思,又要打架?你們雪字輩總是沒規矩。”
聞兮開口了:“大會上是我要溜出去玩的,李暄和隻是想幫我一把。”
寅煦笑得有點怪:“别總是替她開脫,你對她這樣好,小心日後她反咬你一口,鬥米恩擔米仇,你不會不知道吧?李暄和就是雲渺頭号反叛人物,她早晚出事!”
聞兮眼神冷了:“人與人,是不一樣的,話說曾經,我也照顧過生病的你。”
寅煦心虛了,還待說什麼,雪字輩已經揍過别人又要揍他了。
參會結束,前幾天也吵一架,今天終于脫離規定,可以痛快打一場了!
出去二十三人,回來有十二個鼻青臉腫,雪字輩六個傷輕一點,興奮異常,把李暄和吓一跳。
日子安穩有序,其他時間,李暄和來回去九榆峰山上撿木頭,順便進洞瞄瞄心法,回來洗啊劈啊磨啊,敲敲打打忙個不停。
聞兮看李暄和突然迷上木工,還以為她又找借口避着自己,過去瞧了幾次,興沖沖的勁頭不像裝的。可每次路過看那個忙碌的身影,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隔着。
大概是長大了,有心事了。
幾次故意走近,李暄和還都當沒看見她,忙,都忙,忙點好。
某天,收到路江瑩的來信。自分别後,路江瑩去司空家退親了。她赢了第一名,靠實力征服家人,自己一個人去退親,司空家老一輩自然不同意,但司空明宏以未來家主身份同意了。
這件事原來是這樣的,路江瑩是路家修為最高最有希望的年輕後背,按修為按資曆按順序,家主之位都該是路江瑩的。
但她年紀尚小。
叔父家有個路江修,也是大好青年,眼看老大家裡就一個小丫頭,就忍不住眼紅有了心思。
明着為兒子考慮,也順便為路家考慮,幾家人盤算着早點将路江瑩嫁出去。
而司空家那邊,自從知道聞兮受傷,在内憂外患情況下一籌莫展。路家和司空家也算故交,兩邊來往幾次,說了一堆,開始結交籌謀。
兩家約定,司空家娶走路家最有希望的大小姐,給司空家增光,而路家老二承諾,當路修遠繼任家主後,會輸送很多好處給司空家。
兩邊各自努力真的把事辦成了。
路江瑩也差點被婚事沖昏頭腦,要不是一堆人先後圍着她送祝福,把她煩的要死,她可能真就傻傻被嫁過去了。
某天,路江瑩逃脫嫁妝挑選,跑到河邊喘氣,從路家司空家幾個人臉上,看到了“我辦事你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表情。
等她三兩下查明白後,拿嫁衣往身上比劃,對着鏡子哈哈笑,旁人都以為她高興壞了,對她說不着急,日子已經定好了。
路江瑩笑得更大聲。
此後是玄門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