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孟喊“你敢傷我爹娘!”抓起斷劍擲了過去,李暄和偏了偏頭,還是從臉上劃過,眼前泛起紅霧。
至覺喝止唐孟。
但唐孟見父母被傷,怒從心起,更有恐懼作祟,哪還顧得了什麼,指着李暄和罵:“你等着,早晚讓你得到教訓,到時你就後悔去吧!我,我今天就去……”
李暄和隔空将躲人身後的他拍地上,這種力道,至覺終于知道不對勁在哪了:“你練了浮光掠影?”
瞧着人已近癫狂,出手壓了壓,吼道:“你瘋了嗎?”
九榆峰山洞裡的辰穹鸢的心法。
普通人能随便學嗎?
這人真是不知死活。至覺頭都快炸了。
做人哪有不瘋的,李暄和此刻瘋到眼睛都看不清了,無奈被至覺控制住。
至覺說:“浮……”
李暄和緩過來後,毫不猶豫反手将至覺推開,反正在你眼裡,她從來都不正常,轉身瘋了樣撲向唐孟,揮開唐父母兩個障礙,隻逼唐孟。
唐孟吓得後退,但李暄和也被打傷,撞到了地上,加上内息紊亂,狠狠吐了口血。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至覺出手了。
雪字輩等人不能再看下去,想勸人認錯,可看她瘋魔樣子,不忍開口,隻能求師伯手下留情。如果出手幫忙的話,她會被罰得更狠。
求個屁。李暄和心裡罵着,艱難撐起自己,擡手将唐孟揪過來。
至覺臉都黑了,加重力道,李暄和立刻痛得蜷縮起自己,嘴唇都咬破,憤怒激得她想大殺四方,提着一口氣站起來,胡亂對上至覺師伯。
将他逼退後,一把抓住想逃的唐孟,又将趕來相救的唐父母掃開,沒有多餘的手手,後背硬生生受了至覺一掌,将唐孟打飛。
雪字輩看呆。
李暄和也支撐不住,蹲那大喘氣。可算有機會了,幾人圍過來幫着輸力緩解,但被至覺攔住:“不準幫忙,她不是挺能的嗎,讓她受着!”
李暄和聽了氣得不行,又起來打,人都看不懂她為什麼,那暴起肆虐的法力讓至覺都快招架不住,也殃及他們這幫池魚。
天上有什麼快速飛來,擡頭看,那飄逸的身影,雲渺掌門人。
至覺趁機丢了個繩鎖。低頭看,是捆妖鎖,李暄和呼吸一滞,忘了掙紮。
十萬裡加急趕來的掌門,對雲渺混亂已經習以為常,解開繩子,看了一圈,問咋回事。
至覺冷哼,撇過臉不搭理,唐孟神魂還未歸位,唐父母暈厥,雪字輩支支吾吾,寅煦忙從椅子上坐起來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樁樁件件,罪惡滔天。
“這樣啊,”月白舍思考着看向徒弟,徒弟眼裡滿是戒備,仿佛有說不出來的憤怒。
知覺怒道:“不懂瞎練,把自己練出事了吧,也不怕自己變成……”
李暄和又又又炸毛了,随手搶了把什麼砸過去,和至覺又又又打起來。
她去九榆峰撿木頭,順便練了浮光掠影,修為迅速提高,眼下重傷在身,内息大亂。
今天失去理智了,拼死也要把至覺打傷了,這人老看她不順眼,讓你以後,都不能……怎麼沒打中?
原來是月白舍橫過來:“浮光掠影?練得不錯。”
李暄和看到掌門眼裡的驚訝、戲谑和為難,對别的事積累幾年的情緒也爆了,殺向了掌門。
“……”我可好心幫你來着?
月白舍假裝傷心,邊擋邊退,控制力道讓她宣洩出來,免得郁結在心争執到晚上都結束不了,但低估她的倔性了。
在李暄和十二劍全力想劈死掌門的假象下,她劍勢一轉,劈向旁邊休整的至覺。
你看這孩子!
怪聰明的。
李暄和耳朵早就聽不見了,嗡嗡聲脹疼,五髒六腑估計也攪合到一起,但就是不想停,隻覺得,這一劍下去,自己就能解脫。
遠處有人提着籃子,朝這邊張望,從遲疑到加快腳步走來。
這一劍半空停了。
李暄和看周圍,也看自己,真狼狽。
“額……問題不大。”月白舍話沒說完,李暄和就跑了,倉惶躍下山,很快沒了蹤影。
沒讓人追,惆怅望着山下,歎道:“禦風術也練得不錯。”
掌門月白舍已經接受世事無常,反正退隐之前,他别想好過了。但是李暄和,這麼厲害,竟然能練浮光掠影?
月白舍震驚又欣慰,辰穹鸢後繼有人了。
聞兮回來,被狼藉一片的場面驚呆,居然還有人受傷,看了一圈,問道:“李暄和呢?”
沒人吭聲,聞兮看看寅煦和唐孟,實在心累。
到底為什麼要三番五次以卵擊石招惹李暄和?還居然把她照顧五年才養好的人氣跑了。
活着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