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行情書
有人說,天上的月亮剛升上去的時候。
朝它許願,願望懸挂在月牙上會實現。
周薄靳,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嗎?
是,我躲在角落裡喜歡你,很希望你在轉角時,能,回頭看看我!
__________
桑明婳看着周薄靳那無恥的臉龐,她心裡不禁扯起笑意,但又不能讓周薄靳察覺,畢竟周薄靳這人太精了。她視線慢慢落回後,又忽然瞄了眼站在周薄靳身邊的秦歡。
她能看的出來,秦歡真的對周薄靳動了心。
隻不過,周薄靳太狠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單身,就沒有一個讓他動心的女人?
“周先生,你這···”護士極力阻止,可周薄靳根本不聽任何解釋:“她是我前女友,以前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記憶忽然湧了上來。
周薄靳說的睡過,隻不過是兩個人蓋着棉被純聊天,一點都沒有逾越的痕迹。
頓時,周圍人瞬間臉紅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小護士都偷偷笑了起來。
秦歡臉煞白,而桑明婳憋着那股怒氣也終于發了出來:“周薄靳,你這臉你不要我還要呢。”轉而,桑明婳那瞪得猶如銅鈴般的大眼睛将視線看向護士:“護士,你别聽她的,我住另一間病房。”
周薄靳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心裡藏着小心思,就算不在一個病房,他也會偷摸進去。
就在這時,不遠處電梯裡門打開的那瞬間,傳出一陣陣嘈雜聲,原來是一個胃癌中期的病人躺在移動床上被家裡人推了進來。
護士這才想起,今天要入住一個胃癌中期的女病人。
周薄靳立馬抓住機會,沖桑明婳笑了笑:“這下你真得和我一個病房了。”
桑明婳忽地傲嬌起來,“我可以不做。”
隻見周薄靳指了指護士台上那張檢查腸鏡的單子,嘴角緩緩勾起,“可我已經付款了。”
桑明婳不想欠他,迅速說出要還他錢,周薄靳繼續說,“想要還錢可以,你得付我利息,每周一毛一毛的還。那這樣,你就可以每天見到我了。”
周薄靳怎麼可以厚顔無恥到這種地步?
桑明婳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屈服,溫吞着說道:“行吧。”
就這樣,桑明廳和周薄靳兩人共處一間病房、一張病床。
單人病房的床很大,和酒店的大床房不相上下,足以可以睡兩個人。
後來,桑明婳和護士要來一床被子,她可不想和周薄靳共用一床被。
護士也理解她,送來一床被子。
秦歡還想陪同周薄靳把腸鏡做完,可卻被周薄靳給趕跑了。
這樣的機會,周薄靳隻想和桑明婳在一起。
一下午,兩人雖然睡在一張床上,桑明婳在玩手機,而周薄靳卻因為太累一直在睡覺。
桑明婳把要做腸鏡的消息告訴了蘇語瓷。
蘇語瓷一聽到桑明婳要和周薄靳一起做腸鏡,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和周薄靳複合了?】
桑明婳心中一怔,她看着旁邊熟睡的周薄靳,他睡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多年前的那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夜晚。
她默默地看着周薄靳的側顔,然後又看回手機,輸入了幾個字:【你怎麼就那麼希望我和周薄靳複合?】
蘇語瓷回她:【他不是去找你,怎麼你們兩個人怎麼一起去做腸鏡嗎?】
桑明婳一愣,她頓時明白周薄靳會在那個杳無人煙的地方能找到她。
原來,是蘇語瓷告訴他的。
桑明婳:【蘇語瓷,你竟然出賣我!】
玩了一會兒手機,桑明婳頓時感覺有點困。她看周薄靳還在熟睡,便靜靜的把手機摁上鎖屏鍵,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蘇語瓷也沒再回微信,桑明婳也睡了一個好覺。等桑明婳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變暗。
因為次日上午要做腸鏡,桑明婳和周薄靳不能吃晚飯。
她醒來時,總覺得腿上像被一塊大石頭壓着。
桑明婳微微掀起被子偷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起,周薄靳的一隻腿壓在了自己的腿上。
周薄靳其實早就醒了,但他一直忍着。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腿會壓在桑明婳腿上,可能隻是習慣。
習慣二字,在周薄靳而言,他愛桑明婳已成為習慣。
桑明婳心虛的把被子蓋上,緩緩地動了動身子,側睡着。
周薄靳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背影對着他,他心裡一陣堵塞。
他看過一句話,如果情侶兩個人,另一個人背靠着自己睡覺。
那就證明對方不愛自己。
可是桑明婳是他的,她必須愛他。
随即周薄靳尤為放松的把手搭在了桑明婳的腰上,手心緊緊挨着桑明婳。
桑明婳心一揪,周薄靳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是在吃她的豆腐嗎?
晚上七點半左右,醫生和護士很不知禮數的打開病房門,開始查房。
桑明婳羞得動了動身子,周薄靳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故意意識到自己的腿唐突了,但卻沒有移開。任憑桑明婳怎麼朝她他使眼色,周薄靳也不搭理。
醫生一早就聽說醫院來了一個癡情人,要死不活的要和前女友共住一間單人病房。
醫生和幾個護士互相望了一眼,嘴角漾了漾,心目了然。
看來癡情人已經成功虜獲前女友的心了。
雖然兩人沒有睡在一床被窩裡,但看這角度,兩人已經“水火交融”了。
桑明婳看幾人神色不對,尴尬地踢開周薄靳的腿,對醫生說:“醫生,明天早上我們幾點開始做腸鏡?”
醫生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他腦海裡浮現出了不同畫面,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被子的褶印清晰分明,依稀能感受到兩人在被窩面心慌的悸動。
醫生似乎有點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說:“讓小姐要排在周先生後面,還請周先生明早九點做好準備。”
桑明婳望了望床櫃上的藥盒,她聽蘇語瓷說,這個藥可難喝了,她一時之間都想臨陣脫逃了。
她咬了咬嘴唇,緊張地像個小孩子一樣,“醫生,這個藥必須要喝嗎?”
周薄靳意識到桑明婳怕喝,搶在醫生開口前問了句:“喝的時候能含口糖嗎?”
話音剛落,桑明婳詫異地看着他。
她知道,周薄靳的這句話是替自己問的。
他竟然還知道自己怕吃藥的習慣,就算這個藥粉不是苦的,是其他味道。
她也怕喝。
猶記當年,她因為小腹陣痛來了例假,去中醫那邊配了點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