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婳後來才知道,阮懷瑜也是和她的那位沈教授是多年後重遇的。
他們出發時,周薄靳說都坐他的車,桑明婳拒絕了:“我開車過來的,到時候我還要送阿瓷回家。要不我們女生一輛,你們男生一輛?”
周薄靳笑而不說話,隻是一味掏出手機給沈宴清打了個電話:“在哪?”
沈宴清剛回辦公室,就接到了周薄靳打過來的電話:“有事?”
周薄靳看了幾人一眼,随即唇角一勾,“晚上請你和大作者吃飯,還帶了朋友,來嗎?”
“行,地址發我,到時候我直接飯店彙合。”沈宴清剛說完話又好像意識到什麼,壞笑道:“你說的帶個朋友,是你的那位嗎?”
“你話怎麼那麼多,記得來吃飯就行。”
簽售會結束後,又折騰了一陣,這個時間吃飯還有些早,阮懷瑜突然提議請他們去做手工制香。
桑明婳:“制香?”
阮懷瑜:“朋友開了一家手工香坊,可以做香牌、香包一些小玩意兒,你們要不要去?”
經過衆人的商量,大家一緻同意這個想法,于是桑明婳和蘇語瓷、阮懷瑜坐一輛車,周薄靳和徐以澤兩個大男人一輛車。
一路上,三個女生聊得熱火朝天,阮懷瑜偷偷向自家未婚夫打探桑明婳和周薄靳兩人的過往,沈宴清勸她不要多事,阮懷瑜發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包給他。
蘇語瓷在車上向阮懷瑜道歉:“不好意思啊,阮小姐,今天其實是我搞砸了你的簽售會。”
“不用不好意思,這不是不打不相識嗎?”
桑明婳安靜開車,并沒有融入她們兩個人的話題。蘇語瓷不像桑明婳,她是個自來熟,沒多長時間,就和阮懷瑜打成一片。
蘇語瓷:“周薄靳是怎麼找到你合作的呀?”
一語戳破,這才是阮懷瑜想要融入其中的原因。
她記得。
那天晚上她和沈宴清在床上打得火熱,忽然電話就響了。那時候,周薄靳并不知道阮懷瑜是沈宴清的未婚妻。
聽到來電,沈宴清一下子來了氣。大半夜到底是誰打擾他和未婚妻好事。
見是陌生号碼,阮懷瑜琢磨要不要接,沈宴清壓抑着怒火,不動聲色道:“接呀,我看是誰這麼不長眼,打擾我的美事兒!”
阮懷瑜無奈,她反正沒有背着沈宴清在外面找其他男人,她按下接聽鍵後,問:“你好,哪位?”
周薄靳聲音一出,又具體說明電話來意,阮懷瑜還沒說話呢,手裡的電話瞬間被沈宴清撈起:“周薄靳,你從哪裡搞來的我未婚妻的聯系方式。要談合作,等明天,請你現在—不要來打擾我和我未婚妻難得一夜的纏綿!”
“所以,周薄靳是因為看你的小說愛上了,才大半夜來找你談合作?”蘇語瓷沒想到周薄靳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她得多好奇這本《星落雲渺》到底講的是什麼樣的故事了。
桑明婳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們兩個人說的話都聽得特别仔細。
汽車行駛的路線車輛不是很多,正好前面路段紅燈亮了,桑明婳将油門踩松,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她也好奇,就多了一句嘴:“那阮小姐,你的這本《星落雲渺》到底講的是什麼樣的故事?”
忽地,阮懷瑜來了興緻,“怎麼,桑小姐感興趣?”
桑明婳不語,等紅燈亮起,桑明婳踩着油門疾馳而去,阮懷瑜接着她的話題說:“《星落雲渺》講的是男女主在學校一見鐘情,臨畢業前女主把男主甩了。後來兩人破鏡重圓的一個故事。”
猛地,桑明婳内心一顫。此刻,她終于知道周薄靳為什麼要翻拍這本小說了,這完全是她和周薄靳的真實寫照。
察覺異樣的蘇語瓷不再說話,汽車裡倏地陷入死寂。
周薄靳太在乎當年桑明婳的離開了。
阮懷瑜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于是就借用自己和沈宴清的故事,給桑明婳狠狠地打了一針,“其實我和沈教授也是校園戀愛,後來我就把自己和他故事寫成一本書。誰也沒料到多年後我們還會再見面,還會忍不住心動。心動是無法阻止的,相愛的兩個人到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
這句話深深地印在桑明婳的腦海裡。
一路上,阮懷瑜把自己和沈宴清的複合經曆像說書一樣,說得那叫一個起勁兒。
桑明婳聽得出來,阮懷瑜這是在點醒她。
可那又怎樣,她已經和周薄靳商量好了,暫時不複合。
關系嘛,就看老天怎麼安排了。
幾人到了阮懷瑜說的地方,她率先下車,指着身後的門匾,“這就是我朋友開的心緣香坊。”
桑明婳看了眼門匾,門匾凹痕斑斑,像是特别做成這樣的款式,院子外盆栽種種,尤其那株玫色的三角梅最為豔麗。
阮懷瑜領着衆人走進店鋪,現在這個時間點正好沒有什麼人,也方便他們制香,不被其他人幹擾。
“笙笙,我約了朋友過來到你店裡制香。”阮懷瑜甜美的聲音響起,幾人随着視線看去,隻見一身旗袍女從裡屋走了出來,她的出現猶如一幅畫浸染了整張圖紙。
“她叫許竺笙,是這家店的老闆。日後你們要是喜歡什麼香,盡可來選。給你們打折哦!”
古色氣息的店鋪韻味十足,阮懷瑜帶着衆人來到手工制香室,制香桌很長很大,最少能容納10個人。
桌上擺滿了制香工具,研磨工具、篩網三件套以及電動打粉機等,一應俱全。
許竺笙作為講師給大家講解了具體的制香步驟,之後又讓大家各自調香。
原本蘇語瓷是坐在桑明婳旁邊,後來周薄靳不斷朝她使眼色,蘇語瓷歎了口氣,這周總追個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蘇語瓷:“婳婳,這次和徐以澤見面後還不知道下次能不能見到,我先去和他坐哈。”
“好好好,你去吧,徐以澤對你最重要了!”
蘇語瓷坐到徐以澤旁邊後,周薄靳理所應當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桑明婳又不是傻子,這一出她還是看的出來的。
“周總,制香就制香,别想有的沒的。”
言外之意,就是在警告周薄靳言行舉止不要過于張揚。
周薄靳适當讓自己處于放松狀态,他坐直身子,問他:“你想要做什麼香,我可以幫你。”
桑明婳抿着嘴唇,想了想,說:“我想做個安神香包,放在床邊。”
“好,我給你去取材料。”說完,周薄靳抽出木椅,和許竺笙溝通了一些安神香所需要的香料。
周薄靳取了薰衣草10克、陳皮10克、艾葉5克、白芷5克,其中薰衣草和陳皮的香味能厄焦慮,促進失眠。
現下是冬天,周薄靳又他選了艾葉和白芷兩位藥材,它們的成分有驅寒祛濕的功效。
桑明婳一換季身體就會受涼,她體内寒氣重,用上這個香料會緩解。
他把香料都用木色盛器給分類裝好,再用一個很大的木色托盤裝上。周薄靳把托盤放在桌面上,桑明婳詫異道:“這些都是你選的?”
周薄靳點着頭,順勢回應:“剛跟許小姐溝通了一些你想要的,所以我就去選了一下,全程都是自己秤的重量哦。”
他在炫耀自己的細心,桑明婳也聽的出來。她擡眸看了看其餘幾人,蘇語瓷在選香料,徐以澤則是給他安利一些自己知道的香料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