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天邊那黑雲壓城,雷電霹靂,暴雨即将來臨,白衣一人,右手執劍,左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有十裡,就能逃入那密林,逃生的希望,讓白衣人眼角發紅。”
“司徒魔頭哪裡走”一高一矮兄弟兩人,高個手握利斧,兄弟擦拭着飛天爪,利器上閃着幽幽綠光。
傳說中的索命兄弟,以黑白無常自稱,不知多少條人命已經落在其手裡。
未得答複,飛天爪已襲向白衣人,側身,回轉,落空的勾爪猶如毒蛇般觊觎着,殘影間,已是交手數回。
利斧破風,擡劍橫擋于身前,右側勾爪已來索命。撤劍順勢避開利斧,借助黑無常右臂踏上左肩,淩空後撤。
心知不能再與二人糾纏,雙手執劍,“月明千裡”,一招必須破圍。
自身靈力凝聚,腳下星陣顯現,身後耀眼白光,面對強悍磅礴的靈力。黑白無常二人也運氣抵擋。
“天網恢恢”“開天辟地”,巨斧靈化,高達數米,劈向白衣人。靈氣相沖,不相上下。
“無知”白衣人吐出二字,黑無常臉色驟變。果然,白衣人更勝一籌,靈氣浩蕩,二人上空已是日墜月落,無數金色與銀色的靈氣相互纏繞,畫出尾線。
“大哥快退”勾爪在靈氣的注入下,足足飛出八道,以白無常為中心,構築起圓形防禦形态。
就在黑無常撤回巨斧一瞬間,白衣人提氣已是移出三裡。因為
結節已破。人追來了。
再往一裡,就是密林。
但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一位黑發少年從天而降,騰空落在不遠處的樹梢,十五六的年紀,出手卻是靈力雄厚,一掌,僅僅隻是一掌,就截斷了那司徒魔頭的去路’
好!
底下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在這開了最久的小茶館,号稱和平路盡頭的“上林府”有一腿的地方,每日說書先生都會帶來一段中州的傳奇。
比如這天下最富有且最讓修仙者向往的神淩宗,古大長老的二兒子的小妾喜歡在夜裡泡冷水池,經常幻想能變成人魚的故事。
“司徒風,今日你走不了了”少年一掌擊退魔頭,抽出随身佩劍,劍身通體雪白,和黑發黑衣的少年有些不同,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少年最喜歡的佩劍——鸠羽。
“一劍,送你”刹那間,雪白劍尖直指喉間,司徒魔頭也不甘就此受死,咬牙提氣運掌,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預知後事如何?大爺們也賞點煙酒錢啊。
聽到高潮被打斷,可想而知是有多氣了,“哎哎哎,老頭你别總是到精彩的地方就破壞氣氛啊,你說完我們肯定給錢”
底下聽衆你一眼我一語,催促着說書人趕緊到下一步,卻沒有人看見台上那佝偻的身影,落寞的眼神。
當,一聲打破了這嘈雜的聲音。随聲望去
一粒黃橙橙的圓珠子,躺在說書人的桌角。
“哎呦,謝謝大爺謝謝大爺,小的這就繼續 ”。
有故事聽了,大家夥也就不關心是誰出的錢,不過在這茶樓的人,可沒人不認識。
一身玄黑勁裝,頭插破雲簪,梳着長發,戴着銀色發冠,上林府的标配,就不知是哪位修仙弟子了。
“司徒魔頭連忙運掌接下這一劍,劍氣威壓着花草樹木,個個匍匐低頭,猶如對上位者的崇敬,城内萬人,無一不被破風聲壓制着,修為低下的靈者和普通人,早已都捂住雙耳,卻發現無法阻擋”。
“即使我死,亦不會讓你占了這好名頭,同赴吧”,一聽魔頭要同歸于盡,少年并未顯出慌亂,挽着劍花,略出殘影攻擊着......
大家都聽得入迷,卻無人發現角落裡,那出錢的少年,桌子上已經沒人了,留下一壺茶,飄着這小鎮獨有的茶香。
茶館外,天氣很好,初春的陽光,暖暖的,适合躺着沐浴。後來的故事結局,他是知道的,經典的黑衣少年擊敗魔頭,拯救了一城百姓的故事,被奉為令人景仰的明宵君。
但,世界上,哪有這麼完美的故事呢?
笑着搖搖頭,朝着上林府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的群山裡。
今日,是他醒來的第二個月,仿佛都是一場夢,夢裡,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少宗主,屠村祭祀、煉妖引禍、大義滅親,還剜了他人的内丹,最終被刺穿心髒,廢去修為,釘死在火海裡。
再睜開眼,又回到了那個午後,背後刺骨的疼痛,時刻提醒着,他還活着,甚至回到了到上林府後,第一次被打的日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伯母心疼的拿帕子拭去他額頭的汗珠,窗前擱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藥。
沒想到重新來過,還是繞不開這糾纏的緣起事件,無奈又暗自歡喜。-
“阿栒”。
一陣輕快的馬蹄聲傳來,以一身黑衣勁裝的少年為首,跟着五六人,迎着春日的陽光,停在眼前。
“哥,赢了!”
“赢了,我們一同回去如何?”
“好”
随行的師兄弟牽來一匹黑馬,真是從頭黑到尾。至于為什麼選擇黑色?
或許會因為黑色有着神秘,以人以高深莫測,畢竟沒有人會穿的花枝招展猶如一隻花孔雀版,看起來還未出手,氣勢就輸一截。
很久以前,他也是這麼認為的,覺得這上林府黑色的勁裝酷極了,适合在月黑風高的夜晚,比武或者遇到打家劫舍的事,猶如鬼魅般,給人以緻命一擊。
但實際上,并沒有這麼複雜的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