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員外也減租了,那各家出個人力也是應該的,前幾年盧員外出錢修山道,大家也是幫忙的。
說清了事,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地了,看這時間,差不多是午飯時間,他也就讓管家在後堂備好飯菜。
怎麼好端端的就又暈過去了?
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揮了揮手,把身旁的人揮退一些。
“先退下吧,我和夫人待一會”
屋内,就剩下兩人。一人飲茶,一人疲倦的坐着。
“老爺有何吩咐?無事,妾身先退下了,喚管家來伺候”夫人先發問,倒是顯得他蠻橫了。
“過幾天橋頭的李家和長佃們,過來幫旭之建新屋子,你可來看看,給些建議”
“我一婦道人家,不懂這些,沒什麼意見,老爺決定就好”果然還是拒絕了。
“我想,旭之會希望你來的”
“妾身最近身體不适,實在是愛莫能助”起身行禮,打斷後面的話,離去。
“這夫人有心結啊”這回林栒是聽出來不對勁了。
“你怎麼淨挑這些聽”無奈的看着身邊的人,講了半天,都聽了些不大有用的。
“故事要精彩,肯定少不了種種糾葛,小畫本大多是這樣描述的,那後來呢?”常年混迹山腳書攤的林栒,深谙其中的道理。
“後來的故事,就讓主人自己講了”擡頭,他們已經到了盧員外的宅子,在這山腳下,能有這麼大一間莊園,誰人不知。
“走吧”
能作為和平鎮方圓百裡的大戶,财大氣粗幾個字卻沒有體現得太盡緻。
強勁有力的“盧府”二字,極力的提醒着林栒,這裡就是目的地,沒來錯地方。
小厮熟練的牽好馬匹,其他人引着兩人入府。
但入宅後,卻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輝煌,通往大廳的路上,鋪的是最常見的青石闆,在這和平鎮,基本上每家每戶都能看見。
兩側倒是栽種了不少樹木花草,不是稀有的,常見的安神和驅蟲效果的梨花木。
不過眼尖的林栒,還是發現了一株稀有的蘭花——【幽靈蘭】,可惜花瓣蔫了,耷拉着,看來主人也沒有好好顧養。
“暴殄天物啊”滴血的林栒,背地裡悄悄說着。
一旁的林椼,儀态自然,直到......側身避開了一隻粉色綴着珍珠的繡花鞋。
“少主”急匆匆擁擠出門的弟子,看見眼前兩人,及時刹車行禮。
“嗯,幾位師弟.......”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别摔着自己啊”
話還沒說完,就見内廳,一體态便便的男子,正勸着梨花帶淚的美人,美人手中,是一張符紙。
“他們要收我,說我是妖怪,我.....我......能如何”哭的委屈了,聲音裡都帶着苦楚和壓迫。
“沒有,隻是說人傀精炸,想大家拿好護身符”一旁的師弟,氣不過解釋着,明明是為了他們好,還不領情,莫名其妙被抓了兩指甲印,隐隐作痛。
“那為何就我一人要戴”不回還好,本已經被哄的低聲啜泣的小美人,一聽這解釋,又炸起來。
“你倒說啊,全府上下幾百人,就我要戴,這是什麼蒼天道理,就欺我一弱女子”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沒有答案,不依不饒。
“我也有”一旁坐着的婦人,出聲打破。輕輕從袖口裡,拿出符紙,小心翼翼。
“我.....那為什麼老爺不需要...”不是特别的,女子聲音忽的就小了下去。
“因為沒用”符紙瞬間移到男子手裡。
“你......你做什麼?”原本攥的發皺的東西,沒了。小口微張,對上那雙眼,卻沒有後面的話語。
“盧員外已經被纏身,這護身符對他無效,自然不需要戴”林栒拉了張椅子,随意靠下,解釋道。他再不出聲,這幾個師兄弟要挨罰了。
“杏兒先坐下休息兒,别累着”男子順勢把人拉過來,這幾位可是請來幫忙的,現在家裡夠亂了,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也管不得她不情不願了。
“想必這位就是少宗主了,果然是年少有為啊”盧員外上前寒暄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呢,那會才這麼小,下次我再攜犬子去拜訪”
“員外客氣了,我們還是先了解一下情況吧”林椼迂回回絕。
“是是是,先解決事情,管家看茶”等一行人入座,林栒已經吃了好幾個果子,一旁的夫人,還貼心的把茶點挪了過來給他。
微笑彎着眼,溫柔的。是山茶花餅,不太甜,喜歡的。
“這次事情,想必各位仙長了解了,現在我最想請求大家,救一下我的兒子旭之,自從上次噩夢開始,旭之已經失蹤了五天,沒有任何音訊,我擔心他.....”救兒心切,抛開剛才的開幕,現在的盧員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擔心自己孩子的安危。
面容憔悴,看來許久沒有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