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東西，正在不斷撞擊湖面，但又無法掙脫束縛，四隻妖主的靈力，還在源源不斷的彙入水中，讓地下的東西煩躁不安，翻轉着撞擊湖面。

有封印，而且是一處極強的古封印，大陸有不少遠古遺迹中會有留存古封印，但這些封印要麼是為了保護一方遺迹，要麼就是為了封印某種東西不危害人間。

撞擊聲還在繼續，但這古封印也不慣着它，彙聚的天雷直擊水下，将那東西劈的到處閃躲亂竄，不多時，湖下邊飄來絲絲血迹，染紅了湖中心。

四隻妖主一看這情形，眼中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喜悅，趕忙擠到中央，舔食着這血水。

林栒：「師尊，他們這是……」

祈君安：「淨化！」

好半響才聽見祈君安的回複，側頭望去，他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緒，悲喜交加，但又冷漠如雪。

妖獸和人類修煉有所不同，人類尋求的是修為上的更高，而妖獸則是尋求血脈的純淨。血脈越純淨，不僅後期修為更高，還能進化躍階。

看這四妖主的熟練程度，恐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它們犧牲自身的靈力來刺激水底下的東西，讓對方發狂然後引得古封印降下刑罰，再利用它的血來淨化自身血脈。

這就意味着，底下的東西，血脈純淨程度，遠遠在四妖主之上，否則不可能這點血水就足夠讓妖主産生淨化。

「師尊，你……還好嗎？」

祈君安死死的盯着湖面，抿着嘴唇，一言不發，但周身的靈力的彙聚着。

「你說，為何非要自相殘殺呢？」從祈君安的眼中，看到了迷茫、不解和疑惑。好似一個孩童，追問着大人問題，期待得到答案。

「貪婪、欲望，無止盡」

「是麼」

林栒的答案，很簡單也直接。祈君安沒再追問，也沒再出聲。

看着湖面下的嘶吼聲，湧出的血水，貪婪舔食的妖主，林栒心中，有什麼記憶，在悄然複蘇。

妖獸如此，人不也如此嗎?

如同，當初的一切。

「别看」眼前被一片溫熱覆蓋，然後陷入黑暗。祈君安的手心遮住了視野，将一切拉入黑暗中，熄滅了即将破土萌芽的火種。

林栒才反應過來，他們二人的訫音還在，他的一切，都會被感知，毫無保留。也正是因為林栒波動的心緒，讓祈君安有了這動作。

「嗯」

看不見，但耳朵的聽覺卻似乎更加靈敏了，妖主舔食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湖面下的撞擊聲越來越小，似乎馬上就要消失并歸于平靜。

「他們來了」

他們，指的自然是淩澤和那女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淩澤輝提前出現在這裡，不過有他的地方準沒好事。今日還先讓他和祈君安下來，恐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算計，他淩澤可沒有那麼好心。

淩澤立在東南方的樹梢上，女子沒見身影，不過約莫也在附近。而悄悄跟随的第五人柳然，則是距離他們很遠，在密林深處隐藏着自己。

真正的獵手，是不會随意且提前暴露位置，隻會隐藏起來，時刻準備着最後一擊，直接斃命。

「師尊，我們……」

「等」

祈君安擡着手遮住林栒的眼睛，而後者則是毫不抵抗，即使他已經心如止水，但未曾出聲提醒祈君安。

祈君安則一心留意妖主、湖面下的東西和淩澤的一舉一動，也忘記了還舉着的手臂。

四妖主還想故技重施，結果還未抽出靈力，直接被一把長劍劈開了水面，露出了水下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