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慣例是收月假的當天晚上要上晚自習做周測的,下午六點半敲上晚自習的鈴聲,已經上了高二下學期的他們按照習慣提前一小時便早早的到了教室,自己複習預習做作業。
關南衣再刺頭對這事也不例外,隻是這回她到教室的時候姿勢确實是極其不正常的。
去的時候才四點過,教室裡也沒幾個人,關南衣就是不想在衆人面前出醜才那麼早去教室的,結果沒有想到雞冠今個來得早,正坐在教室的後排角落裡叼了根煙,在那裡吞雲吐霧的。
見到關南衣來,雞冠有些高興的站起身來朝她揮了揮手,“一姐,這邊。”
關南衣聽到雞冠的聲音就忍不住皺眉,再看對方手裡燃着的煙,一下就讓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她變得更加的糟糕了,“滾出去抽。”
雞冠知道關南衣不喜歡有人在教室裡面抽煙,所以立馬就丢地上踩滅了,也不覺得奇怪,還笑嘻嘻的站在椅子上對關南衣道:“我這不是看教室裡面沒幾個人嗎?”
也是,除了他以外教室就零零散散的五六個人。
關南衣懶得搭理他,扶着課桌撐着身子,忍着身上的酸痛感,腳步非常緩慢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好不容易走到位置,屁股才剛剛坐下去呢雞冠就從後面湊過來了,賤兮兮的問她:
“南姐啊你這是怎麼了?一副身子被掏空了的樣子,幹嘛去了啊?”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關南衣的表情頓時就不太好了。
雞冠是個直男,非常直的那種,情商也低,所以身為直男的他是注定了不會看人臉色的,哪怕關南衣已經非常明顯的不爽了,他都還是要去惹。
在問完了那句話之後雞冠又一下想起來了放假時的事,到底記得這事兒需要保密,于是便湊近了些,小聲對關南衣道:“你不是跟咱們那個新老師去劍門關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就得扶着牆走路了?”
這兩個人是去幹啥了呀?得做了什麼事一個人才能回來了之後扶着牆走路的???
關南衣繃着張臉:“……”
扶你爺!
這句話真的是問到了關南衣的痛處了,偏偏雞冠還沒有那個自覺性,雞冠在班裡是屬于吊車尾的成績,這種學生除了讀書不行以外是幹啥都行,尤其是看小說打遊戲,弄些不正經的特别厲害,一點就通,所以他看了看關南衣的臉色,又摸了摸自己青色的胡渣,想了一圈,終于把這個事情給想明白了:
“…姐,你倆這麼能玩的嗎?”
說來說去,還能因為什麼事才能讓一個人第二天扶着牆走路呢?
不就那檔子事嘛。
年滿十八的早熟男雞冠很懂的。
他就知道新老師約他們一姐出門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畢竟就關南衣那長相,學校裡有多少男生女生惦記着的呢,新老師一個沒有把持住,化身為禽獸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隻是他沒有想到關南衣看起來對新老師是哪哪都不爽的樣子,結果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卻願意跟人搞到一起。
還是被搞/到需要第二天扶着牆走路,真的是颠覆了他對關南衣的所有印象。
嗳,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關南衣:“……”
玩你爹。
雞冠覺得自己真的是聰明絕頂了,打架鬥毆讀書撩妹關南衣是真的行,但對于這情啊愛的關南衣還真不如雞冠。
雞冠畢竟是雞冠,家裡有兩個閑錢,人還長得挺精神的,從進入了青春期以後就收了好幾封的情書,也有過了好幾段的戀情。
比起關南衣,他太懂這些事了。
于是他還在那不知死活的喟然長歎道:“一姐啊,我真沒有看出來你居然是躺下面的那一個。”
他一直以為關南衣就算是要彎也絕對是強勢的那一個,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
關南衣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雞冠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規勸一下老大,于是痛心疾首道:“師生戀要不得啊大姐。”
關南衣:“……”
戀你爹。
實在是忍無可忍,關南衣擡手就給了雞冠一拳,出拳就見血,最後雞冠捂着鼻子閉上了嘴,回了教室後排位置上蹲着了。
…好兇啊。
雞冠萎了,用紙捏成團,堵着自己兩個流血的鼻孔,坐在後排位置的椅子上拿了本作業本在那裡扇風,關南衣就坐在他前面幾排,教室裡還沒有幾個人,所以坐在後面的雞冠一眼就看見了關南衣坐在位置上寫作業的動作。
……真的是太陽要打西邊兒出來了。
據雞冠本人對關南衣兩年的了解,關南衣這個人要麼放假早早把作業做完,要麼就直接不寫交白卷,兩種情況從來都隻是按照心情二選一的,像今天這種快要收假了還在教室裡趕作業的事情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真的是遇上了稀罕事兒了,雞冠坐在後面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道,看來這師生戀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能讓關南衣熱愛熱愛學習。
——不對啊。
雞冠一拍腦門想了起來,南姐都愛學習了,那他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