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帝姬殿中,小師叔的反常可以暫時歸咎到天氣的話,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其餘三人已經不知該作何評價了,甚至有點懷疑對方被某種不講道理的妖物奪了舍。
返回周鎮的路上,四人在半途的茶館中歇腳,二樓的雅間能看見熱鬧的市井,正等着上茶,忽然就聽見樓下的街道裡傳來二人打鬥的聲音。
兩個男子在一口水井邊打得很兇,旁邊還站着個不知所措的年輕女子,一臉愁容,顯然是不知道這時候拉架該幫哪邊,為難得要命。
兩人一邊打架一邊罵罵咧咧,動靜很快就引得街道兩側的人探出頭來看熱鬧。
八卦看了沒一會兒,很容易就理清了這二人打架的原因,簡單概括就是“争風吃醋”四個字。
藍衣男子是那女子的正房夫婿,綠衣男子則是那女子爬牆的小三對象。
綠衣男趁藍衣男外出行商時,對着那女子百般殷勤,使勁渾身解數,最終順利趁虛而入。
藍衣男歸家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發現什麼異樣,直到女子有日在晚餐席間,支支吾吾地問能不能和離,藍衣男才發現,原來自家院子的牆角早給人撬得連塊磚都不剩了。
正房實在氣不過,當即市集約架小三,想叫鄉裡鄉親們評評理,結果鄉親們還沒得來及開麥,互相看不起的二人已經打得不可開交,留那女子在旁不知所措。
正房痛斥小三不知羞恥。
小□□駁正房年老色衰。
清官難斷家務事,但别人的家務事,随便拉個三歲小兒都能頭頭是道地說上幾分,衆人也不管這二人打得如何難舍難分,紛紛譴責這女子不守婦道,腳踩兩條船。
茶館二樓的四人喝着茶,無論是琦玉、采藍還是劉振風,都覺得是那女子不對,否則也惹不出這種桃花,既然已同人結了親,就不該這樣朝三暮四。
袁頌的指尖輕輕點在桌上:“她能有什麼錯,如花年歲,不就是貪心了一點?不都試試,怎麼能知道孰優孰劣?”
師兄妹三人:“……?”
袁頌話音剛落,那正房打到一半,急不可耐地替自己妻子辯解,說自己也有不好的地方,不該在行商途中耽擱這麼久,才叫歹人有可乘之機。
綠衣歹人人狠話不多,對着正房的小腹就是邦邦兩拳。
大家夥兒在情理上都是站正房的,畢竟正房名正言順,所以這種時候立刻調轉槍頭,譴責綠衣男子不該在明知女方已有夫婿的情況下還主動去破壞他人婚姻,至少在道德層面上,這麼做其實很站不住腳。
那綠衣男子聽得心頭火起,當即高喊了一句“我與阿卿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