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橫抱着完全不能走的燕瞿,一開始燕瞿想設計,讓柏尋看到這一幕,好讓柏尋吃飛醋,可沒想到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
燕瞿就僵在燕庭懷裡,跟冰箱裡的冷凍肉一樣,他的大腦無法思考,如果他仔細去感受,就會發現他在細微的顫抖。
“燕庭——”柏尋看到被抱着的燕瞿,眉頭一挑,臉上的厭惡一點也有沒有掩飾。
這些燕庭都看在眼裡,他并沒有想阻止過,對啊,外面的人都不喜歡哥哥,所以哥哥隻能待在他這裡。
燕庭的面色如往常,“你怎麼來了,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合同,你一會簽一下。”柏尋指着桌子上放的合同。
燕庭抱着燕瞿過去瞥了一眼,“我昨天才上任,你就叭叭的往我這裡送,不太好吧。那些老家夥不得天天在被窩裡詛咒我死?”
柏尋啧了一聲,“少說死字,是我給你的,不是你求着我的。”
燕庭對着柏尋笑笑,“那柏總的好意我收下了。”說着還颠了颠懷來的燕瞿,他還沒有緩過來,準确的說是身體。
因為被困在這具身體裡的靈魂,已經開始幻想出個小人,瘋狂的往上面紮針了。
紮死你!紮死你!紮死你!
柏尋早就看到他懷裡的燕瞿皺眉問:“怎麼回事?”
燕庭垂眼看懷裡的燕瞿,燕瞿一路上都沒有動過很乖,他的臉貼在胸口上,像是很依賴燕庭的樣子。
隻能看到三分之一的臉頰,“剛才哥哥去了醫院身體有些不舒服,是你介紹的哪家。”
柏尋聽到這話心裡有些火,“大少今年二十四了吧,還讓人抱,不覺得害臊嗎?”
柏尋諷刺燕瞿的話他一點也沒有聽到,燕庭反而很喜歡柏尋說的話,抱着燕瞿搖了兩下,“哥哥就是寶寶。”
柏尋沒心思在聽下去,他一點也不想看到老鼠得到奶酪的寵愛,他很嫉妒非常的嫉妒,他怎麼就比不過陰溝裡的老鼠了。
在燕庭抱着燕瞿上樓時,燕瞿緩了過來,瞥見柏尋頭上突然亮起的藍光“百分之六十七”。
他的頭往燕庭懷裡拱了一下,嘴角勾起的笑被掩蓋住,他這麼一拱把燕庭拱樂呵了。
“說哥哥是小孩,沒想到還真是小孩,醫生跟我說了,你不配合,下次可不要這樣了。”
燕庭用手拍了一下燕瞿的屁股,燕瞿臉上的笑僵了,從燕庭身上掙紮着跳下來,快速打開房間的門進了廁所。
“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燕瞿吐的眼淚恒流,燕庭靠在門口上,看着半掩的廁所門,低罵一聲。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燕庭實在不耐煩了,沖進廁所大聲說:“燕瞿我就那麼……”
吼聲戛然而止,燕瞿趴在馬桶上雙眼通紅鼻子也紅,臉上一塌糊塗的淚痕。
燕庭的心突然被刺痛了,愧疚感讓他的雙腿站不直,緩緩的蹲下來,用手去擦燕瞿臉上的眼淚。
對于燕庭的靠近,燕瞿的身體本能的躲閃,燕庭并沒有因為這個而生氣,他敞開雙臂抱住燕瞿。
“對不起哥哥,我不該這樣的,對不起。”
燕庭的對不起很蒼白,燕瞿真的很想冷笑,可身體不受他控制,他想着有時間一定要去運動,把肌肉練出來。
到時候能一拳ko一個燕庭,也許到時候,這具身體就不會再本能的懼怕燕庭了。
燕庭在廁所抱了好一燕瞿,說了多少個對不起,他也數不清楚。
等燕庭松開的時候,燕瞿才想起來嘴巴裡的味道很難受,他從地上爬起來找了杯子接水漱口。
燕瞿房間的廁所并不狹小,隻是有燕庭在燕瞿就覺得空氣稀薄,“你出去吧,我想睡會。”
燕庭沒動,燕瞿皺眉洗漱台的鏡子裡,燕瞿的臉蒼白如紙,他上手揉了揉兩下才有了點血色。
“我讓紀姨給你煮點暖胃的東西吧,你剛吐完——”
“滾出去!”燕瞿沒法忍受跟這個人待在一個那麼狹小的空間,“求求你出去好嗎?”
燕庭盯着燕瞿很紅的雙眼,心裡憋着東西很不舒服,他上前一步拉起燕瞿,“你到底在鬧什麼變扭,我們跟以前一樣不好嗎?就像小的時候,我去哪你就去哪,最近你怎麼了?”
燕庭對于燕瞿最近的反抗很不理解,以前的燕瞿從來都不會反抗他,也不會抵觸他的觸摸。
燕瞿剛吐完沒有力氣去甩開燕庭的手,他隻是覺得壓抑,這個世界哪裡都讓原來的“燕瞿”感到壓抑,跑去哪都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