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裡床上的兩個特大号枕頭已經無法滿足他了,隻有大大的沙袋才能滿足他。
一拳拳憤怒的打向沙袋發出悶響,燕瞿覺得自己好爽,有種回到了大學時,那時候他身高一米八五,身體健壯,可以像成龍大叔一樣從十幾樓跳下來都安然無恙,當然這隻是一個比喻。
燕瞿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時常打拳運動,他感覺身體比以往健康了不少。
日子雖然過的如履薄冰,可隻要放平心态,尿可以把冰熱化。
“不錯,你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就應該練練,剛來的時候看你那一臉腎虛的樣子,都以為你得啥病了呢?”教練操着一口稀碎的東北腔說。
燕瞿點頭,去浴室洗了澡,出來時撞上了一個熟人。
準确來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林躍的頭發在滴水,對上燕瞿的眼睛有一絲驚訝。
“好巧。”林躍說。
燕瞿禮貌性的點頭正準備離開,被林躍叫住:“能一起吃頓飯嗎?”
“不能。”燕瞿直接拒絕。
“是這樣的,你的東西在我這,我媽媽想見一見你,她很擔心你。”林躍臉上有些懇求。
“你媽媽?不好意思,我的記憶出現了錯亂,有些事不記得了。”燕瞿很敷衍的說,他才不在乎林躍媽媽是誰。
“你……過的不好?”林躍看着燕瞿瘦弱的身形,因為運動過後臉頰上帶着紅暈。
燕瞿皺眉,他過的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系,“我先走了。”
“等等,我媽媽很想你,見一見吧。”林躍拉住燕瞿的手,燕瞿下意識甩開,他不喜歡觸碰。
林躍一頓,“抱歉,我一時緊張,我簡單跟你說一下,我叫林躍。我父母在我八歲的時候通過燕家收養了你,你在我家住了兩年,又因為收養手續沒有齊全,你又回到了燕家那個時候你十一歲。”
燕瞿盡力的去理解林躍話裡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收養他的家庭不止一個。
于英見到燕瞿時,雙眼微紅,“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當時你來的時候小小的,比林躍瘦好多,我都以為你比林躍小,可你的實際年齡卻被林躍大一歲。”
于英拉着燕瞿的手,燕瞿感受得到,他不讨厭于英的觸碰,或者說是原主的身體不讨厭于英的觸碰。
這個世界的基本架構還在,隻是秩序殘破不堪,有許多事已經在靜悄悄的發生變化了。
“這個是你的東西,當初,我們本來是想一起帶你走的,可是……”于英一臉惋惜。
一個皮質的日記本被放在燕瞿眼前,他想起碎片劇情裡的日記本,或許就是這個。
“我沒有打開看過,當初你走的太匆忙了,什麼都來不及收拾。”于英說着陷入了回憶。
曲尚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樣子很疲憊,說她找了許多家庭,覺得隻有他們的家庭适合燕瞿。
曲尚還說燕瞿是個敏感、自卑心思有些擰巴的孩子,她考察了無數家庭,都覺得不行,這孩子會不适應。
燕瞿拿過日記本沒有打開,于英拉着他說了好一會話,他也從話中拼湊出了原主再被燕家領養後,又被送養到别家。
但是為什麼送養了兩年,又被燕家收養,那個時候林家已經打算好,帶着原主一家移民國外了。
燕瞿坐在車裡白助理給他彙報工作進程,燕瞿無暇去聽,他拿着皮質上面有些斑駁的日記本,不知道要不要打開。
總覺得這個日記本是一個潘多拉魔盒,燕瞿把日記本放在一旁,擡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他的耳朵後面有幾道疤痕,這是他被燕庭關的那段時間發現的,原主身上有很多細小的傷疤。
有一次燕瞿對着鏡子仔細去看原主的臉,能看到眼下有白色的劃痕,不是很明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之後好多次,燕瞿對着鏡子都會仔細把臉檢查一遍,他懷疑原主之前是不是毀容過。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空檔已久的燕家,今晚的人很整齊。
燕瞿坐在餐桌左側,對面是曲尚曲尚旁邊是燕庭,燕習之坐在主位上,一家人安靜的吃飯。
燕瞿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感覺有些壓抑,燕庭從坐下開始就一直在看他,他的好感度漲了七十。
有時候燕瞿覺得好感度難漲,讨厭值也不好刷,但要是他不去在意,就莫名其妙的漲,漲的不明不白。
或許是他主動打亂燕庭的計劃的緣故,現在的燕庭特别聽他的話,很乖巧,就跟一條大型犬一樣。
生活恢複穩定,可燕瞿就是感覺不安,總覺得是暴風雨來臨的那個夜晚。
燕瞿吃完提前離開,桌上隻有燕庭擡眼看了他,另外兩個人都低頭吃飯。
回到自己的卧室,燕瞿還是沒忍住,洗漱完上床打開破舊的日記本。
12月7号
很冷,沒有衣服可以穿。
12月8号
午飯裡有蟑螂,我吃進去半個身體,好惡心。
1月9号
快過年了,期待志願者來院裡包肉餃子,想吃!
日記本上的字歪七扭八,都是燕瞿硬看硬理解出來的,那個時候的原主可能就五六歲吧。
燕瞿翻了一頁,上面沒有寫日期。
院長媽媽死了,新來的院長是個男人。
這句話的旁邊還畫了很多幼稚哭泣的表情包,原主應該很傷心,他跟院長媽媽關系很好吧。
燕瞿繼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