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集中資源重點培養嘛,何辭盈想。
解決了心裡的小困惑,何辭盈就去看望侯夫人了。
侯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緊張,她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孩子相處。
何家雖然富貴,但總歸沒有侯府好,聽說何老爺是個荒唐的,把一個妾室生的男孩硬安排成她的龍鳳胎哥哥,她在那邊不知道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好在今天的帖子為她提供了話題,“郡主府的賞花宴就在後日,到時會有很多官家小姐在,她們可能會對你比較好奇,不過你無需擔心,我已給你外祖家去信了,到時你的表哥表姐們都會來,她們會護着你的。”
何辭盈不擔心陌生人對她的好奇,但侯夫人為她費了心思,她也不好讓這份好意白費,于是應下了宴會當日去見陳家人。
侯夫人又從衣食住行各方面關心了她一輪,她也當真把生活裡感覺不舒服的地方都說了出來。
其他方面都是次要的,最要緊的還是出行。
“母親,我是在漁陽長大的,那邊對女子的教養不似京城這般細緻,所以我之前是常常可以出門的,侯府樣樣都好,就是不能出去,讓我很不适應。”何辭盈這樣說,“母親,我可以出門嗎?”
孩子難得跟她說了心裡話,得開個好頭,總不能一來就拒絕她,侯夫人心想。
“這樣吧,等你哥哥下學,我讓人把你哥哥喊來,讓他抽空兒帶你出去玩。”
“一定要麻煩哥哥嗎?”
“傻丫頭,他是你哥,這算什麼麻煩,”侯夫人失笑,“京城太亂了,哪怕帶着護衛也不安全,你哥哥認識的人多,他在我才放心。”
隻要能出去就行,她的人手也該安頓好了。
同意了侯夫人給出的出行方案,何辭盈又問:“母親,我在漁陽時聽娘說,我和懷瑾是一起出生的,母親能給我再說說嗎?”
侯夫人聽懂了,母親是她,娘是何家的夫人。
“盈兒,當年的事有很多我不好跟你說,但何家的情分我是記得的。你娘當時與我一道生産,用的都是我的人手,本不該出現這樣的問題,怪隻怪母親身邊的人粗心。”侯夫人一想起這事兒就難受。
侯夫人其實已經記不清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孩子抱錯的消息傳出來時,忠順侯和老夫人都派了人來查,所以她現在告訴何辭盈的,也是别人給出的說法。
“你們倆出生時,分别由人照看,隻是襁褓等物用的都是我提前備下的。明明什麼樣式我都準備了幾份,可她們偏偏拿了一樣的,這才導緻你和懷瑾回錯了家。”說到最後,她的音兒都有些發顫。
何辭盈分辨不出她的傷心是真的還是演出來的,她需要多方确認才能判斷。但現在不影響她安慰一下侯夫人。
“我聽娘說,照顧我的,是個姓熊的嬷嬷。”
熊嬷嬷,提到她,侯夫人感覺心抽了一下。她是從小陪她長大的侍女,沒想到她出了這樣大的纰漏,才導緻了今天的局面。
她閉了閉眼,才做到語調平緩的回答何辭盈,“确實是,何夫人記性不錯呢。除了熊嬷嬷,還有個鄧嬷嬷,當時她是負責照看懷瑾的。”
“那兩個嬷嬷現在怎麼樣了?”
“鄧嬷嬷前兩年已經沒了,熊嬷嬷倒康健,這事兒一出,你父親找了個偷拿主家财物的由頭,把這兩家人都趕出侯府了。其中,熊嬷嬷作為主犯,已經和她的家眷被流放了。”
流放了,也就是說人不在侯府,甚至不在京城,不會被幕後主使暗地裡處理了吧,何辭盈有些緊張。
“母親,我可以寫信和我爹娘報個平安嗎?懷瑾之前也跟我說想給爹娘寫信。”
侯夫人憐惜的抱住她,都是好孩子,偏偏遭了這樣的罪。
“當然可以,待會母親派人跟懷瑾說一聲,你們倆都寫,寫好了母親派人幫你們送。”
“母親,讓我自己送吧,正好後天就是賞花宴,我出門順手就辦好了。”
“好,你真是在家閑不住了,就讓你自己送。”送信與出去玩不同,驿站怎麼說也有官方背景,何辭盈坐着馬車順便去一趟不算危險,侯夫人也就答應了。
能寫信就好,何辭盈心想,把信送出去,讓她的人手把鄧嬷嬷和熊嬷嬷的家人都找一下,最關鍵的還是熊嬷嬷。哪怕她不記得那天晚上的細節了,經過這麼一遭,她一定知道有不對勁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