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怎麼驗證?你為什麼拿他的手機?你把話說清楚啊。”
“你來看。”說着津率打開窗戶随手拿了個杯子扔了出去,幾秒鐘後,杯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哐當聲。
周圍的喪屍被驚動紛紛轉了過來,卻并沒有向着杯子砸落的地方移動。
“你看到了嗎?”津率問道。
“我看見了,杯子碎了。”周琦說,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因為重力。”
“呃……你好幽默。”
“别打啞謎了快說吧。”
“好吧,你看,這個杯子聲音這麼大,結果周圍的喪屍卻并沒有撲過去。”說完津率把手放在嘴邊沖着外面大喊了一聲。
“你在做什麼!”周琦趕緊捂住津率的嘴,“你要把它們都引過來嗎!”
這一聲仿佛水入油鍋般,原本在慢慢遊蕩的喪屍突然發了狂一般四處亂跑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而本來安靜下來的門外突然響起了雜亂的腳步,不一會醫務室的門就被拍得砰砰作響,這突然的變故讓周琦吓了一跳。
“你看見了嗎,它們能聽到聲音,也能分辨出來人跟物品的聲音!”
說着,津率徑直走到醫務室門前,然後爬上桌子唰地一下拉開窗簾,門外幾隻喪屍一下子就看到了津率,紛紛沖着她的方向撞擊。
在周琦的低呼聲中,津率說道:“它們還擁有視覺,它們很可能跟我們一樣,擁有視覺聽覺嗅覺。”說完,津率拉上窗簾跳下桌子。
周琦疑惑道:“可這樣有什麼用?”
“如果這樣,我們可以像獵人捕獵一樣使用‘誘餌’去吸引他們。”津率接着說道。
“那誘餌是什麼?”
“我。”
津率用酒精沖洗着血迹斑斑的砍骨刀進行消毒,周琦拿着杯子,聲音發軟:“津津,真的要這樣嗎?我們可以等等救援啊……”
“沒時間了。”
現在每耽誤一秒津梅就多一分危險。
說完她咬住了一卷紗布,一隻手舉着鋒利的砍骨刀,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兩口氣,随後睜開雙眼,鋒利的刀刃對着胳膊慢慢劃了上去,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被鋒利刀刃劃過的地方起初隻是刺痛,像是針紮一樣,随着刀身的蔓延痛感愈發強烈,她牙關死死咬緊紗布,額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鮮血像是一條條紅色的蜿蜒溪流般順着胳膊流淌下去,周琦抖着手拿着杯子在下面接住流下來的鮮血。
周琦雙目顫動,想移開視線但是怕白白浪費了津率的血,隻能強迫自己咬着牙仔細接住每一滴血。
接了大約滿滿一小杯,津率用紗布纏住了傷口。
“我歇一會咱們再走。”一下子失了這麼多血,津率有些腿軟。
周琦趕緊把杯子放好,拿了一條巧克力撕開遞到津率嘴邊:“你快吃點東西。”
“好。”津率嘴唇慘白,就着周琦的手小口小口吃着巧克力。
*
“你們聽到了沒,剛剛那個聲音!”李梓豪突然站起來說道。
“慘叫嗎?我們已經聽了夠多的了。”張真儀嘲笑道。
“不是,剛剛那聲不像是慘叫。”
“所以你想說什麼。”
“那人肯定遇到麻煩了,我們該去救她。”
“李梓豪,活人是不可能像她那樣大喊的,你能不能認清現實不要總想着救這個救那個了,你現在連自己都救不了!”張真儀飽含譏諷地說道。
“張真儀,他們都是我們的同學,我們不應該坐視不管!”
“夠了!“江楠打斷他們的争吵,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看着他冷冷道:“那聲慘叫還不夠明顯嗎?那人已經死了,你想當英雄就自己出去,不要連累其他人。”
張真儀譏笑着看了李梓豪一眼。
李梓豪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江楠,你平時不是很能裝嗎,什麼都要插一腳,怎麼現在不裝了?”李梓豪嘲諷道,“跟你們多待一秒都覺得惡心,既然你們不敢那我就自己去,把我的食物給我!”
“裝?因為我不同意你帶大家去送死?你連那人在哪,還活沒活着都不知道!”江楠抓緊了口袋裡的鑰匙,“而且如果你要走,那這些東西也不屬于你。”
“要逞英雄你自己去别連累我們,而且你都要走了還拿什麼食物!”王子奇翹着二郎腿說道。
李梓豪緩緩掃視了一圈房間裡的其他人,蔡力新坐在角落裡低着頭一言不發,王雅躲開他的視線低下了頭,張真儀則站到了江楠旁邊。
李梓豪冷笑了一聲,然後拎起外套搭到了肩膀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
周琦翻了一件白大褂出來,津率把血淋在上面,再往裡面塞滿枕芯,讓衣服遠遠看去像個人立在那裡一樣。
做完這一切後津率用窗簾把衣服系在了腰上。
“你一定要小心一點慢一點啊!”周琦擔憂地看着津率。
“放心,等聲音響起來了你準備好我就來接你。”津率帶着衣服爬上窗台,半蹲在窗台上看着周琦說道。
“刀我留給你了,保護好自己,等我來接你。”
“好,我等你。”周琦重重點頭。
津率扒着窗框慢慢鑽出窗口,雙腳穩穩踩在了外面的牆沿上,帶着腥氣的風吹動她的衣服,下面的喪屍似乎是聞到了鮮血的氣味,紛紛躁動不安起來,津率努力不去看向下方,雙手緊緊扒住凸起的地方一點點往旁邊挪動,平常走路并無感覺,此刻她隻感覺一點點微風似乎都要把她掀翻,一顆顆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也沒空去擦任由它們流進眼裡。
砰!
一個沒了下巴的喪屍突然撲到玻璃上,津率驚呼出聲險些被吓得松了手,此刻她的下面聚集了一小堆喪屍跟着她一起緩緩挪動,一旦掉下去她勢必會被瞬間撕成碎片,好在隻是有驚無險。
平複了一下心情她繼續往前挪動,這次她走得更小心了,也時刻注意着玻璃内的情況,隻要再走遠一點找到一個沒有太多喪屍的教室她就可以進去把假人跟手機放進去吸引喪屍了。
但是一連經過了三四個教室都擠滿了喪屍,漸漸地,長時間繃緊的肌肉開始酸痛無力,因為用力本來已經凝固的傷口都崩了開來,汗跟血沒一會兒就浸透了紗布,從傷口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折磨着她的神經,過度繃緊的嘴裡也漫出了一股血腥味。
灼熱的太陽烤在身上,一滴滴汗滑進了眼睛裡,津率眯着眼睛想,隻要再堅持一會就能找到合适的教室。
突然!津率腳下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手下意識在牆上尋找可以抓住的東西,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牆面離自己越來越遠。
下面的喪屍聞到了越來越近的血腥味道一個個張着血盆大口興奮地嘶吼着。
。
津率閉上眼睛,身體失去平衡向後栽倒,時間在一片空白中無限延長,腦海中浮現了一張臉。
一切都要結束了麼?
我還沒有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