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曉豐你快把門打開啊,小徐在門外!”老李急道。
卻見陳曉豐雙眼發直,額頭冷汗直冒,整個人如同着了魔般死死抵住門,貼在門上的手掌指節因為過度用力已經泛白。
就在幾人僵持的這一會兒,不知何時咽了氣的年輕人跟小王抽搐着慢慢站了起來,似乎是知道王子奇已經是同類,無視了站在它們面前的王子奇,它們直沖着還沒進去的徐哥跑來。
“不要,不要過來!”徐哥抄起身邊一切能扔的東西砸向它們,卻絲毫阻礙不了它們的逼近,年輕人堅硬的牙齒深深咬進他的手臂,緊接着從上面撕扯下來一大塊肉興奮地吞咽了下去。
“啊——!”
隔着薄薄的門闆,這聲慘叫仿佛就在耳邊,陳曉豐吓得手一松,徐哥就這麼趁機頂開門鑽了進來。
徐哥進來後迅速關上了門,他眼神狠戾地看向癱坐在地,似乎已經被吓傻了的陳曉豐。
“小徐你手臂怎麼了!外面發生了什麼!小王他們呢!”老李看到渾身是血的小徐忙問道。
“喪屍!那個小子是喪屍!我們都被騙了!”小徐崩潰地怒吼道。
“什麼,誰是喪屍,你說清楚點!”
“那個手被割破的小子,他是喪屍!他趁我們睡覺咬了小王!”
“什麼!”老李頓時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地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了床角,趔趄着癱坐在了床上。
“你為什麼關門!”徐哥雙眼赤紅,拎起陳曉豐的衣領怒道。
“他被咬了!我們快殺了他!”陳曉豐看着徐哥手臂上的傷口驚恐道。
“要不是你關了門,我不會被咬!”
王子奇看着周圍的一切笑了起來,沒再過多停留,腰上的刀口一直在流血,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在死前拉更多的人給他陪葬!
“快起來!江恬,趙姨。”甄梨在慘叫響起的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她一邊摸出枕頭底下的刀一邊沖宿舍裡的其他兩人喊道。
“甄老師,那女娃不在!”趙阿姨也被驚醒,下床想叫醒上鋪的女娃,一眼望去床上卻空空如也。
“糟了!”她習慣了睡覺要反鎖門,江恬早些時候說晚點再回屋,她也沒多注意,反正她自己睡眠淺,一點聲音就會醒,到時候江恬來敲門她也聽得到,可是江恬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扯下床單撕成碎布條纏在自己手足脖子上。
“甄老師,門……門在晃!”門一陣劇烈搖晃,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進來,趙阿姨害怕地往後退。
甄梨立馬跳下床,她示意趙阿姨不要發出聲音,握着刀躲在門後,隻要有東西進來她會第一時間把刀紮進他腦袋裡。
過了一會兒,門停了,似乎是外面的東西走了。
趙阿姨卸了力癱坐在床上。
又過了一小會,甄梨确保門外的東西徹底走了後說道:“我出去找江恬,再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趙姨你呆在屋裡别随便開門。”
“诶,好好,我在屋裡等你。”趙阿姨急忙點頭。
剛打開門,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甄梨握緊刀,小心地向外看去,天花闆上,牆壁地闆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背對着她佝偻着站在走廊中央,那人慢慢轉過身來,正是小王。
看到活人,小王吼叫着撲了過來,甄梨反手關上門并朝旁邊一滾躲開了小王的攻擊,接着右腿猛力一踹,小王頓時被踹倒在地,甄梨迅速爬起幹脆利落地一刀紮進小王眉心。解決掉了喪屍,她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旁邊男休息室裡發出一聲巨響。
她神色凝重地壓下男休息室的門把手,門紋絲不動,顯然是也從裡面反鎖了,這倒是個好消息,喪屍是不會鎖門的。
“李梓豪,你在裡面嗎!快開門,外面的喪屍已經死了!”甄梨重重拍門,焦急地喊道。
可不知為何,她明明聽到裡面有聲音,卻沒人給她開門。
門内。
模樣凄慘的徐哥被壓在床下,左手的傷口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右手高高腫起一片青紫,頭上不知道被誰砸得股起一個大包,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手臂還是哪裡的血在身下彙集了一大攤,模樣十分凄慘。
陳曉豐喘着粗氣,一臉警惕地戒備着地上的徐哥。
甄梨進門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李梓豪不在這裡。
“這裡發生了什麼,小王他們怎麼會變成喪屍,李梓豪呢!”甄梨急忙問道。
“是那個小子!”老李雙眼通紅,老淚縱橫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放他進來啊,我不該放他進來!是我害了大家……”說完,他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
“老李你不要說了,當初我也同意讓那小子進來的,要打也是打我!”老趙悲切道。
“你們說的人是那個王子奇嗎?”甄梨問道。
“就是他!”陳曉豐突然大吼道,“就是那個小畜生!”
“他用刀劃爛了傷口欺騙我們!”
如果按照他們所說,王子奇在那晚就被咬了,可這麼長時間他居然還保持了人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變異體嗎……?”
甄梨暗道不好,如果真如她所想,這個王子奇會害更多的人!
江恬跟李梓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萬一他們碰到了還不知情的他們會有危險!
她必須盡快殺了這隻怪物!
“李叔,趙叔。”甄梨說道,“我必須得去殺了那個怪物,他這樣下去會害死更多的人,外面的喪……”甄梨停頓了一下,說道,“外面現在還危險,我一會把趙姨也帶過來,你們盡量待在這間屋子鎖好門不要出去。”
“甄老師你等一下。”老趙叫住要出門的甄梨,他指着地上的小徐,“我們這倆老骨頭搬不動,再一會小徐非得被壓死,你先幫我們把小徐拉出來。”
甄梨垂下眼:“趙叔,他已經被咬了。”
“我們知道,但是這孩子在我手底下做了十幾年,他還有氣,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就這麼……”老趙眼睛紅了,“我會拿繩子把他捆住的,如果他變成喪屍了我也不會手軟,可他現在還是人啊。”
衆人合力把徐哥搬出來的時候,一直站在一邊的陳曉豐終于動了,他沉默地擡起了床闆,趙姨邊哭邊用繩子把人牢牢綁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