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部的任務并不輕松，近一個月能回來的士兵越來越少，所以5部放寬了征兵的條件，隻要年滿16周歲的人都可以來報名，被選上的人跟津率一樣，會先送去軍部訓練，合格的話就可以正式加入5部成為一名士兵。

二人直接走了進去，裡面隻有一個士兵，穿着一身迷彩服，梳着寸頭，臉上稚氣未脫，眼睛又黑又圓，正焦頭爛額地進行登記與問詢，這人正是馬炎銘。

“尚珍你們來了！”

馬炎銘驚喜地起來，略顯緊張道：“對了，你們吃東西了嗎？我有餅幹你們要不要？”他急忙從兜裡掏出一包餅幹交給尚珍。

“吃過了，我們快開始吧。”尚珍笑着道。

尚珍顯然已經很熟悉這套流程了，拉着還有點懵的津率坐在椅子上，遞給她一支筆跟一個本子：“我來負責問詢，你來負責登記他們的個人信息。”

馬炎銘喊道：“下一個！”

“姓名。”

“木湘。”

“年齡。”

“35。”

“家庭成員。”

女人沉默了一小會，道：“就我一個了。”

津率登記的手停了一下，她看了女人一眼，短發，五官立體，背挺得直直的，此刻沒有表情有些嚴肅，并不好惹的樣子。

“過往疾病史。”

“沒有。”

“跟他掰手腕，堅持一分鐘就算通過。”

尚珍指着一旁坐着的馬炎銘說道。

津率轉過頭。

“是真的。”尚珍仿佛能看懂津率在想什麼似的說道，“現在要求訓練兵要在兩個月内畢業，所以要挑選本身素質不錯的人，掰手腕是最簡單節約成本的挑選方式了。”

女人坐在凳子上，眼神堅定，馬炎銘也沒有任何放水的意思，剛一開始就用盡全體想要扳倒她，木湘牙齒緊咬，下颌崩得很緊，竟也堅持了下來随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木湘似乎漸漸到了極限，手臂微微顫抖，原本在中間的拳頭緩緩倒向一邊，正在津率以為要結束時，木湘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竟生生把拳頭掰了過來！

尚珍盯着時間，說道：“時間到了。”

這女人居然真的堅持了一分鐘。

“行，你明天早七點去軍部報到，報到後就不能随便離開軍營了，自帶生活用品與衣物。”

對于這個結果女人沒表現出什麼情緒波動，長長的袖子遮不住微微抖動的手臂，木湘很自然地領了蓋過章的表後離開了。

“下一個！”

……

三人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有半小時休息時間，關門後馬炎銘抻了個大大的懶腰，拿出餅幹說道：“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們打碗熱粥就着餅幹吃。”

尚珍笑着說道：“不用了，我坐了這麼久想活動活動，你在這裡睡一會吧，你的我也幫你打回來。”

馬炎銘撓了撓頭，見尚珍已經帶着津率離開了，他隻好重新坐了下來，得有人看着這裡。

*

眼前一棟建築前排着長隊，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隻碗。

“這裡算是食堂，每天中午12點開始這裡都會發粥，這些人都是來領粥的。”看到津率多看了兩眼，尚珍解釋道，然後拉着津率略過長長的隊伍往建築裡走，“我們不必跟他們一起排隊。”卻沒注意到前方有一個女人正向她們走來。

“不好意思。”兩人撞到一起，尚珍急忙道歉，扶着人關心道，“你沒事吧？”

被撞的人是個年輕女人，臉頰消瘦，眼眶幾乎要包不住眼睛，瘦得吓人，那身體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散架。女人沒理會尚珍，急忙查看碗裡的粥，見粥沾到了大拇指上，急忙弓着背舔掉手指上的粥。

津率看見女人碗裡的粥皺起了眉，那幾乎不能算是粥，清得都能數出碗底有多少粒米！

“她還有别的吃的嗎？”

“當然沒有了，安全區食物緊缺，每一袋米面都是嚴格分配，除非來的時候自帶了食物，不然隻能這裡發什麼吃什麼。這粥雖然少了點，但是好歹保證了他們能活下去。”

“少了點？那可不是少了點的樣子！”

“津率你去要哪？”尚珍疑惑問道。

“我要去看看這粥到底是怎麼發的！”

“你不要沖動，這也是沒辦法的！所有人都是這麼多。”尚珍急忙拉住她，“而且分粥的也有難處！”

這次尚珍沒拉住她，津率就這麼闖入了分粥的大樓内，剛想說什麼，這時她看到一個佝偻着背的年輕男子，視線不由緊緊盯着，尚珍在耳邊不停地勸說，這男人一手捧着碗，一手從鍋裡撈出一勺粥，小心地把粥盛入碗中，生怕撒出來一點，一陣風吹過，寬大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根根分明的脊骨清晰地映出來，推開尚珍，她四處看去，猛然發現原來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如此！

明明是負責分粥，卻跟大多數普通人一樣骨瘦如柴！

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