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不甜難道是苦的？”李博文覺得莫名其妙。

“不是，我就是問問，有的糖是酸的。”男孩咽了口口水，“酸的不如甜的好吃。”

見趙采薇不說話，男孩湊近了又說道：“這個牌子的水果糖有夾心的。”

趙采薇看了他一眼，問道：“小胖，我記得你表哥也在軍部吧？”

“對，我表哥他是15隊的。”

“想吃嗎？”她打開包裝拿了一顆糖果出來在小胖眼前晃了晃。

小胖使勁地點頭，

“下次你去見你表哥的時候帶上我倆。”

“啊——”小胖有點猶豫，似乎想到了什麼頭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你換一個條件，我哥知道我亂帶人進去會揍死我的。”

“不想要算了，我自己吃。”趙采薇剝開一顆糖果放進嘴裡，露出笑容，“甜的。”

“給你。”說着她又給李博文一顆，“你這個是什麼味的？我這個是草莓味的。”

“橘子味的。”

“說起來我都好久沒吃過草莓了，都快忘了是什麼味道了。”

“我同意！”小胖高喊道，“我表哥下個月3号有時間，到時候我帶你們一起去！”

小胖緊接着道：“不過我要10塊。”他指了指趙采薇，又指了指李博文，“一個人頭五塊。”

“成交。”趙采薇繼續道，“不過要等你帶我們進去後再給。”

“你先給我一塊我嘗嘗味呗……”

“不行……”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後，津率回到宿舍，宿舍樓下有人倚着牆抽煙，很高，黑暗中暗橘色的火光明明滅滅。

正要走進樓内，這人突然叫住她。

“喂，你等一下。”略帶暗啞的聲音響起，這人扔掉煙後用腳碾了碾，清了清嗓子後說道，“你怎麼回事？”

津率這才認出這人是王楠。

“有什麼事？”

“你是在刻意和我們保持距離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對你的态度不好，但我們現在是一支隊伍了，你這樣對我們心有敵意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津率看了她一眼，想要離開。

王楠攔住她繼續道：“你是不是在找人？我可以幫你。”

津率站定，神色淡淡的：“我想你誤會了，那種事我早就忘掉了，我對你們任何人都沒有敵意，也沒有在刻意去疏遠誰，我不在乎你們對我的看法，我對你們任何人都沒有了解的興趣，你們也不必浪費時間去了解我。”她繼續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互相了解是浪費生命的行為，現在我在跟你說話，但可能下一秒我就會死在你面前，所以對于我們來說，不要浪費時間在互相了解這種事情上，專心完成任務就夠了。”

津率補充道：“如果你知道任何有關安全區之外的幸存者信息，可以跟我來交換物資。”

徐燃一直在大廳等她，見她回來急忙走上前，說道：“6隊那邊我問過了，他們這次在沙場附近沒找到任何活人的痕迹。”

津率拿出随身攜帶的地圖在沙場的位置劃了個叉。

徐燃說道：“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天氣轉涼，食物越來越難獲取，一個人的話想在外面活下來會很難。”

徐燃繼續道：“我想你要找的人很可能加入了某個團體，他們一定藏在很深的地方，所以至今我們才會沒有他的蹤迹。”

津率手一頓，問道：“除了我們還會有其他幸存者團體嗎？”

雖然這是徐燃提出來的，但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範圍是整個國家，那肯定會有其他幸存者團體，可小小的一個四江市，又能有多大希望呢？

可他知道津率想聽什麼：“當然有。”

“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徐燃打開地圖，指着一條公路說道：“這幾周14，15跟16隊隻有一個任務，就是清掃這條公路。”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說過我隻需要關于活人的消息。”

“這條公路是通往市區最短的一條路。”

津率猛地看向他。

“雖然你一直沒告訴我你找的人是誰，但是安全區周圍幾乎都摸遍了也沒有那人的消息，我想他很可能在這裡。”暗黃的燭光下，徐燃修長的手指一直沿着91号公路向前，直到市區的範圍才停下。

津率屏住呼吸，桌下的拳頭攥緊。

“對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聽說明天你們又要出去了。”徐燃問道。

“還行。”津率站起身欲離開。

徐燃卻突然按住她的手，濃密的睫毛投出一片陰影：“已經這麼久了，能不能告訴我你要找的人是誰？”

黑暗中，津率坐在桌前借着月光盯着地圖上的一個位置，用手指反複比劃着，接着拇指停在安全區的位置，小拇指恰恰好好能停在小區，她與母親的距離不過一隻手掌，可卻如何也無法抵達，直到冰涼的液體劃過嘴唇，一滴血滴在地圖上，她才後知後覺地擦了擦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