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外,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樹叢後四處張望。
“小胖去哪了?怎麼要我們等這麼久。”
“他不會在騙我們吧。”李博文嘟嘟囔囔道。
“噓!”趙采薇看到有人進出,趕緊讓他閉上嘴。
今天是小胖約定帶他們進入軍營的日子,軍營的管理很嚴格,外人想要進去必須有通行證,所謂通行證,其實就是一張蓋着軍部章的紙,上面詳細寫着來訪人基本信息以及進入原因,一張通行證隻能進一個人,小胖的計劃是進去後再找哥哥軟磨硬泡開兩張,不過現在人已經進去半小時了,還不見出來。
軍部門口停下一輛白色面包車,車門打開,從裡面下來了四個高大健壯的男人,這些人表情嚴肅身着統一的黑色軍裝,守衛看到這幾人後沒有多問立刻打開了大門。
李博文小聲問道:“那是什麼人啊?姐他們的衣服不是綠色的嗎?怎麼他們穿黑的?”
直到四人進入軍部,守衛把大門關好後他們才敢才從草裡露出頭來,趙采薇神色不變地彈掉爬到胸口的蟲子,接着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那些人幹什麼的。
聽甄老師說過,安全區構成複雜,由最開始的隻有軍部慢慢發展出了多個部門,現在姐姐所在的軍部主要負責對外作戰與搜索,除此外還有每日在鎮中心樓負責發粥的供給部,負責維護秩序的巡邏隊等等,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除了軍部外,她目前還沒見過有統一制服的部門,比如巡邏隊的人都是有什麼穿什麼,隻有腰間挂着把普通人不能持有的刀來表明身份。
而剛剛那四個人卻穿着統一的制服。
不過對此她也沒有多少好奇,看了眼手表,已經40分鐘了,那小胖子到底幹什麼去了!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小胖子還沒出來,倒是那四人先出來了,不過這次他們推着一張醫療床,床上蓋着一張白色單子,微微隆起,似乎躺着一個人。
“讓我看看。”李博文拍了拍趙采薇,接着好奇地扒開草叢,那四人一人一角,似乎牢牢把守着床,這時一陣風吹過,床單的一角被吹起。
一隻手露了出來,從露出的半截迷彩綠袖子上看這人應該是個普通士兵,這時那人似乎掙紮了下,袖子蹭了上去,手腕露出來,李博文好奇地盯着看,接着不知看到了什麼,他渾身一僵。
“看到什麼了?”趙采薇注意到他的異常,小聲問道。
這突然的一聲把李博文吓了一跳,他下意識露出草叢繃直了上半身,趙采薇反應極快地一把抓住他的頭把他按到地上。
似乎聽到這邊有動靜,其中一人突然掃過來,眼神銳利。
兩人緊緊貼在地上不敢發出聲音,此刻他們都有種莫名的預感,如果被發現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怎麼了?”一人問道。
那人沒回應,盯着遠處那片草叢看了幾秒後轉過頭,說道:“沒什麼,可能是風。”随後上了車,關上車門離開了。
等面包車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中後,趙采薇奇怪道:“你怎麼了?剛才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那床上有一個人。”
“廢話,難道四個大男人就為了般一張床特意開車過來嗎?”
“可那人……是王麟的哥哥。”
“什麼!”趙采薇發出一聲低呼,“他哥哥怎麼會在那張床上?那小胖呢?”
“你還看到了什麼?他哥哥怎麼樣了?”
李博文搖搖頭,他也沒看到太多,隻是在手腕露出來後看到了那塊手表才認出來是誰。
他能認出來那是王麟畫的手表,因為畫表的筆是王麟從他這裡偷的……當時姐姐托甄老師送了他一盒熒光筆,他有一天發現筆丢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沒過多久就在王麟手腕上看到了一塊用紫色熒光畫的手表,當時他還跟王麟吵了一架。
後來還是甄老師幫他教訓了一頓王麟,後來他們和好了,王麟還給他也畫了塊‘勞力士’,後來那支筆就送他了,剛剛那人手腕的表跟他手上的一模一樣。
“你有沒有帶筆?”趙采薇突然開始翻包。
李博文不知道她突然要筆幹什麼,不過還是遞給她一支筆。
“紙。”
李博文又乖乖遞給她一張紙,隻見趙采薇迅速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169751514
“這是什麼?”
“車牌号。”趙采薇補充道,“那輛車的。”
“你怎麼知道的!”李博文瞪大了雙眼。
趙采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眼睛看的。”
“可我們記這個幹嘛?”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很奇怪,他們為什麼要把一個活人鬼鬼祟祟地偷偷帶走。”
“鬼鬼祟祟?”
“他們把床搬上車的時候是傾斜的,可白單一點也沒往下掉,應該是緊緊系住了,他們好像不想讓人看到那人還活着。”
“你說得我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李博文搓了搓胳膊,“那小胖那邊怎麼辦?”
“等他出來問問他知不知道什麼,要是他不想說我們就當沒看見今天的事。”
“那要是他真不知道呢?”
趙采薇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那看來我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半晌沒等到回應,趙采薇突然發現李博文在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幹嘛這麼看我?有話就說。”
“我就是覺得,”他撓了撓頭,“你是不是想太複雜了。”
“可能他們就是帶小胖哥哥去治療。”
趙采薇又翻了個白眼。
*
一初渾身癱軟地靠在牆角,汗水把他的頭發濕成一縷縷。
【津率,你的右手已經受傷了,如果你選擇替他接受懲罰,怪物一旦選擇了你的左手,你将處于不利情況。】火種說道。
津率知道火種是對的,可她無法眼睜睜看着一個人死在她面前,特别是她明明有能力去救他。
“可他沒法再次承受那種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