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韻搖搖頭,說:“沒有,你去忙吧。”
知道崔之行沒來過這裡後,溫亭韻更加擔憂了,想去他家找他,可她又不知道他住在哪裡,正當她不知所措時,一個貨郎忽然朝她走了過來,他手上拿着一封信遞給溫亭韻,說道:“姑娘,方才外面來了一個人讓小的将這封信交給你。”
信?
溫亭韻連忙接過信封展開看,但上面的字迹明顯不是崔之行的,且信紙上還寫着:如果不想崔之行出事的話,就在申時前到城西郊外竹林處,過時不候。
信上所寫充斥着滿滿的威脅意味,看完信,溫亭韻啪的一下将信和信封拍到桌子上,如她所料,崔之行果然是出事了,難怪他這些天沒有給她回信,也沒有來過她的店鋪,說不定信還到不了他手上。
可是,他們害崔之行到底是為什麼啊?
溫亭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和崔之行都是剛到上京不久,知道他們關系的人不多,況且綁架崔之行他們圖什麼啊?
圖她謝氏女的身份?還是她身上的銀子?無論幕後之人圖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目标似乎是她。
幕後之人會是謝橋嗎?不,應該不是。
溫亭韻否定了腦海裡的這個念頭,謝橋雖然瘋,但應是不會瘋成這樣的,因為她而除掉崔之行,這事未免太荒唐了,怎麼想都不可能。
那還會有誰想害崔之行?朝中同行?不排除這個可能,總之現在她得先救崔之行再說,若是崔之行因為她而死的話,她終生不得心安。
想罷,溫亭韻拿起桌上的信揣進衣袖收着,動身往城西郊外竹林而去,文武街在城南,要去城西最少都要兩個時辰,現在過去的話還來得及,送信的人似乎是掐好時間給她送的信。
這樣一來,溫亭韻更加相信他們是有預謀的了,剛好今日她出門給了他們機會。
芸香齋正對面的酒樓上,魏王倚着窗棂,眼尾平而翹的鳳眸緊望着下面的糕點鋪,他面上帶着笑意瞧見溫亭韻不緊不慢地走進店鋪,再急匆匆地出去,臉上笑意更甚,他知道是他傳的信起作用了,為了實行計劃,他可是親自在這裡盯了好幾天呢,好不容易等到溫亭韻出現,他自是不能放過此次機會。
隻是不知道這場好戲會怎麼上演呢?想到此處,魏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謝橋見到溫亭韻和她那位親親竹馬待在一起的神情了。
照如今的情況看來,相比謝橋,溫亭韻明顯更關心那位崔之行,魏王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口裡啧啧念道幾聲,他召來心腹,問道:“崔公子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心腹道:“王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好了。”
魏王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去,給謝橋那狗東西送封信,就說西郊竹林裡有一場好戲在等着他。”
“我也是時候動身去看那一出好戲了,到時候謝橋看到他們滾在一起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他會殺了崔之行嗎?崔之行是父皇看上的人,他輕易可是動不得的啊,哈哈哈!”
溫亭韻到西郊竹林時,已将至申時,太陽逐漸西下,讓本就不明亮的竹林變得更加陰暗了。
她付了銀子給車夫後,在原地站着等,除此以外别無他法,畢竟竹林這麼大,她怎麼知道崔之行在哪裡,且那人隻讓她來西郊竹林,并未交待她要等在哪裡,既如此那他便肯定有辦法找到她的。
果不其然,溫亭韻在原地沒等多久,就有一個蒙面黑衣人從空中落到了她面前,他手上執刀,面帶煞氣,大有要緻人于死地的氣勢,溫亭韻警惕般退後了一步,藏在袖下握着簪子的手緊了緊,眼見黑衣人又要上前一步,她又往後退一步,冷聲道:“别過來。”
黑衣人立即停下了腳步,聽她道:“崔之行在哪裡?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想要幹什麼?他可是朝廷命官,動了他,你們想過後果嗎?”
黑衣人嘲諷般笑了笑,道:“既然你這麼擔心他,不如自己去看,從這裡直走看到一間竹屋,他就在那裡,能不能救得了他,還得看你的本事。”
黑衣人的一番話激起了溫亭韻的疑慮,她很難确保他們不會在背後藏有黑手,她面無表情問道:“你如何确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黑衣人道:“信不信由你,隻是你若因此不去的話,舉等着給他收屍吧。”
溫亭韻一聽便有些急了,追問道:“你們到底把他怎麼了?”
黑衣人冷眼看她,說:“自己去看。”
道完,他就一個轉身運輕功飛一般地離去。
原地隻剩溫亭韻一人,她目光深深地望着前面不知兇險的竹林,賭一把,進竹林裡找崔之行,左右她來時已經讓人通知白觀瑜了,想必不用多久謝府的人就會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