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韻聽完秀眉微蹙,面色稍顯不耐,道:“這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嗎?”
她說着端起茶盞準備喝第二杯,卻聽他說:“卿卿,我隻是想說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第一次。”
話落,她端着盞茶的手微微一顫,腦海裡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些難以言喻的事情。
她定了定心神,不以為意道:“你想多了,我們不可能。”
謝橋望着她,意味深長地淺笑道:“卿卿,要試試嗎?”
溫亭韻手中茶盞又是一顫,她差點拿不穩茶盞讓它掉下去,她默不作聲保持着沉默,一直持續到回謝府。
白觀瑜知道溫亭韻回來後,激動地坐不住,忙出來迎接她,慧珠給她撐着傘差點跟不上她的腳步,馬車在謝府門前停下,謝橋首先下了馬車撐起油紙傘,而後回頭伸出手扶溫亭韻下來。
這次溫亭韻倒沒有拒絕他,她不想看到白觀瑜因為自己和謝橋不和的事情而感到難過,畢竟她對自己這麼好,是以,她并不介意和謝橋裝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樣子。
下了馬車,溫亭韻就見看白觀瑜一臉擔憂地站在門外等着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竟是先問她的安危。
“有沒有哪裡受傷?”白觀瑜上前一步握住溫亭韻的手,問道。
溫亭韻被她問得怔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謝橋,她的親兒子還在呢,她一上來注意力就全放自己身上了,這倒讓她有些不自在,但看謝橋面不改色,似乎是習以為常,她才安下心來回應白觀瑜,說:“我沒事,讓姑母擔心了。”
白觀瑜松了口氣,道:“沒事就好,你這麼久沒回來,我要擔心死了,若是可以的話,姑母真不想你出門。”
“啊?”溫亭韻懵了一瞬,白觀瑜見此,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很擔心你,以後姑母安排個得力的侍衛跟着你好嗎?免得再發生像今晚這種事。”
溫亭韻不習慣随時有人跟着的感覺,連尋春她都是好不容易才習慣,且白觀瑜這占有欲怎麼和謝橋一摸一樣,她一直以為她是那種賢妻良母的夫人,如今好像有點不太對。
溫亭韻沉默不語,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她的神态卻已說明了一切,謝橋看出了她的不願,對白觀瑜道:“母親,沒事的話,我先帶妹妹回去了。”
白觀瑜這才把目光投向他,她掃了他一眼,視線一轉就看見兩人緊牽在一起的手,一兩次還好,可這麼多次,饒是她也不由地察覺出一點不對勁來。
“母親?”謝橋望着沉思中的白觀瑜喊。
他覺得自己的母親是不是對溫亭韻的關心太過了,白觀瑜生性涼薄,對自己這個親兒子都沒什麼感情,至多是感到愧疚時偶爾表現出幾分關心,可對溫亭韻,她卻是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裡,拼命地愛護她,對她好,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
這時,他不由地想起溫亭韻對他說過的話,“我是親表妹。”
謝橋握着她的手忽然緊了一下,溫亭韻被他的動靜搞得擡頭看他,白觀瑜也回過神來,說:“好,那你先帶你妹妹回去吧。”
謝橋點頭,牽着溫亭韻走了。
夜半雨大,溫亭韻回到竹軒時,小腿肚以下的裙擺已經濕了,由于撐傘時,謝橋一直是偏向她這邊的,他的半邊身子也濕透了。
溫亭韻見他這般,心裡的氣也不免消了些許,她道:“你回去換衣服吧。”
可謝橋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擋在房門處,溫亭韻也關不上門,“還有什麼事嗎?”她眉頭蹙起看他,方才消了的氣又因他此刻的舉動重返。
謝橋垂眸看她,他瞳色如夜濃黑,似有暗流翻湧,他慢聲道:“卿卿,做我的妾吧。”
聽到這句話的溫亭韻腦海轟的一聲響,好像有一道驚雷在她腦子裡炸開了一般,她大腦空白了幾瞬,又聽謝橋道:“我不會娶妻,更不會納除你以外的其他人,我一生都隻會有你一人,卿卿,别當我妹妹了,卿卿,我愛你。”
他将自己心底的一番話當着她的面盡數說了出來,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強烈預感,若是此時不說,他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溫亭韻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神後,湧上心頭的不是歡喜也沒有激動,而是惡心,極度的惡心,謝橋說什麼?他愛她?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他是在亂.倫。
溫亭韻面無表情地望着他,冷聲嘲諷道:“謝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還有,我不當妾,我不管你娶不娶妻,但我絕對不會當任何人的妾,而且,現在我對你隻有惡心。”
她咬牙帶着厭惡說出最後一句,接着伸手把謝橋往後一退,再“啪”的一下把門關上,謝橋靜靜地看着那道被無情關上的門,神色毫無波瀾,大有猜到她會如此一樣。
他在門外站了片刻,忽然有一位侍女過來,對他說:“公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夫人說有要是要和你相商。”
謝橋看了侍女一眼,沒什麼感情地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