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執秋:“前面這兩個姑娘沒有帶傘?遠昭,我們分出去一把吧?你和我用一把。”
薛晚月:“我們還有一把備用的。”
顧遠昭取出了備用的雨傘,飛上前去準備遞給兩人,飛近了才認出,前面這人是初曦。
顧遠昭将雨傘遞給了葉小土,把自己的傘遮在了初曦的頭上:“郡主,我們這也隻有一把備用的,委屈你和我共用一把傘了。”
初曦看着頭頂的雨頃刻間被遮住,心情自然是喜悅的,連忙道:“不委屈。”
三人站定,初曦的心突突直跳:“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顧遠昭還未回答,旁邊的葉小土就道:“姑娘,你原來是郡主啊?”
初曦笑了笑:“我還沒有介紹,這是我在路上撿來的朋友,叫葉小土,這是大理寺少卿顧遠昭。”
葉小土:“郡主還是與我共用一把傘吧,顧少卿畢竟是男子,恐怕不大方便吧?”
顧遠昭打量着面前稍顯高壯的女子,道:“出門在外,何須刻意注重男女大防?”
葉小土看着身後走過來的薛執秋和薛晚月,道:“确實,顧少卿恐怕是習慣了與女子出門,才會這般随便。”
初曦瞪了她一眼:“人家顧少卿好心好意的給咱們送傘,你這般陰陽怪氣是要做什麼?這傘你若是不願意打,就上外面挨澆去。”
葉小土委屈道:“姑娘說的是。”
小黑貓已經從初曦的懷裡出來,鑽入了顧遠昭的懷裡,畢竟這裡更幹燥更暖和。
初曦輕輕的捏了捏它的軟墊,倒也由着它了。
幾人會合,打算住在客棧休息,薛晚月卻被一個衣衫褴褛的人撞了一下子。
“對不起小姐,下雨天沒注意路。”
“我沒事。”
薛晚月本也沒多注意此人,然而初曦卻抓住了這人的手道:“你偷了她的錢袋!”
這人驚慌失措的擡起了頭,劇烈的掙紮着,黑黑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初曦小臂上的刮痕。
顧遠昭立即點住了他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而薛晚月低頭一檢查:自己的錢袋果然不見了。
這人淚流滿面道:“我、我奶奶生病了,需要錢治病,小姐,我真的不想這麼做,你們饒了我吧!”
聽着還是個少年音。
這時候,旁邊的人路過:“這不是那個掃把星嗎?怎麼還活着啊?剛出生時就克死了他娘,他爹也是上山砍柴的時候跌落懸崖而死,六年前發生鼠疫,全村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他和他奶奶了,真是個掃把星!”
“離他遠點,免得倒黴!真是晦氣!現在也快把他奶奶克死了,天煞孤星啊!”
這人看起來跟初曦差不多大,但是身材瘦弱,一看就長期營養不良。
初曦緊握着他的手松了松,薛晚月溫柔的笑道:“沒事的,這些錢就先拿去給你奶奶看病抓藥,救人要緊,不夠了再來找我。”
少年連聲道:“謝謝姐姐,真是太感謝了!姑娘真是人美心善,菩薩心腸。”
薛晚月自願給錢,初曦就沒再說什麼,反倒是薛執秋笑道:“小夥子,你住在哪個村啊?”
少年一臉的尴尬,羞愧的低下了頭:“我是陰溪村的,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薛執秋:“我知道了,你快去給你奶奶抓藥吧!”
幾人進入了客棧,要房間時,葉小土:“其實我和姑娘住在一間房即可,這樣還能省下來一間房錢。”
初曦:“......你還挺會過的。”
顧遠昭:“不必委屈郡主,我帶的銀兩足夠多了。”
葉小土悄悄使了個眼色,店小二便裝作為難道:“可是客官,我們這店裡隻有四間房了,您看......”
薛執秋:“那我和遠昭住一間吧。”
顧遠昭笑道:“好。”
葉小土道:“老人家比我爹年紀都大了,還要委屈跟這麼大個的男人擠在一起,這不是虐待老人嗎?”
初曦道:“說的也是,要不然我們再換家客棧問問?”
店小二提醒道:“幾位客官,下一家客棧在五裡地開外。”
顧遠昭:“天都黑了,就在此地歇息吧。”
薛執秋笑道:“我們師徒兩個以前出門行走的時候,遠昭為了保護我也常常睡同一間屋子,大家不要大驚小怪的。”
洗了個熱水澡,初曦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隻是這洗澡水還挺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當地的水質原因,還帶着特殊的味道。
小黑貓早已經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初曦摟着貓躺在了床上,滿足的喟歎了一聲。
睡到半夜,她忽然睜開了雙眼,眼神空洞的走到桌邊,拿起了不知何時出現的琵琶,彈奏了起來。
刺耳尖利的聲音傳來,整個客棧的人都猛地被吵醒,緊接着是頭暈腦脹,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躺在地上打滾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