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又給自己争取了一份暑假作業·波特在那天下午被魔藥學教授拎着幻影顯形回到了小惠金區，女貞路4号，并津津有味地觀賞了自己的魔藥學教授用他絲滑、優雅的聲音和仿佛魔王降世的氣場嘲諷德思禮夫婦的精彩場面。

那會兒瑪姬姑媽還沒有離開，但哈利相信她再也不會來了。

3天後，哈利等到了來接他過生日和剩餘暑假的西裡斯。

萊姆斯在信裡說他的教父在聖芒戈貢獻了一場聲淚俱下的表演，道盡了他對教子哈利深沉的愛和思念，才被允許提前一周離開聖芒戈——否則他就隻能在聖芒戈遙祝哈利生日快樂了。

哈利給了他教父一個大大的擁抱，并在當晚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小本子上——在哪一天惹怒魔藥學教授的時候或許可以借此轉移焦點。

西裡斯帶他去了布萊克家族的老宅——格裡莫廣場12号。

這所陰暗的房子可能是哈利見過的第二個大範圍大量使用蛇形紋飾和雕塑的地方——上一個是他二年級時使用赫敏制作的複方湯劑混進去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但說真的，斯萊特林休息室明亮、豪華、幹淨得一塵不染，而這棟房子陰森、潮濕、髒亂不堪。

并且不會有一張對着所有人尖聲曆叫、破口大罵的畫像和自以為沒人聽到就不停辱罵主人的家養小精靈。

在命令那個叫克利切的家養小精靈離開後，西裡斯抱歉地解釋說：“我有考慮過重新買一棟房子。但是這裡是布萊克的祖宅，在保密性和安全性上，它确實是數一數二的。這點非常重要。

他露出一個有點神秘又有點得意可能還有一點點傷感的表情，小聲說：“小時候總有人騙我們說宅子裡藏着值得驕傲的秘密，不過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最值得高興的就是可以在這裡盡情使用魔杖，而魔法部永遠不會知道。”

“這太棒了！”哈利瞪大了眼睛，他環視四周，突然覺得那些帷幔上的孔洞是那麼可愛：“我們很快就會把它收拾好的。”

“這挺困難的，”萊姆斯從裡面走出來迎接他們，他給了哈利一個擁抱，“抱歉，哈利，我本來想和西裡斯一起去接你的。但他說服了我，可能留下來把這個房子搞得能住人會更重要些。”

說着他聳了聳肩，無奈地說：“但顯然我沒取得什麼成效。”

“沒關系，我們現在有3個人呢。”哈利思索着，“或許我還能再邀請兩個朋友來幫忙。”

“你說韋斯萊先生和格蘭傑小姐嗎？”盧平教授對自己曾經的兩個學生同樣印象深刻。

“哦，不，他們在這方面恐怕幫不上太多忙。”哈利帶着對自己那兩個人類朋友的歉意說，“是我在霍格沃茲廚房裡的好朋友。他們擁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并且非常擅長這方面。”

他父親的兩個好友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哈利最後還是沒有請多比和辛迪來幫忙，但他邀請了兩個家養小精靈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他甚至有點不要臉地在邀請函上寫“如果辛迪無法離開霍格沃茲，請其多準備一份禮物當做補償”。

說是宴會，但實際參與人隻有哈利、西裡斯、萊姆斯，畢竟他們還沒有把布萊克老宅弄到能見人的程度。

隻是哈利沒有想到，多比一大早就出現在了老宅裡，并且和克利切當面對上了。

“闖入者！克利切抓到了一個闖入者！肮髒的小偷，玷污家養小精靈的榮譽！”

“多比不是闖入者！多比是哈利·波特的朋友！哈利·波特邀請多比來參加他的生日晚會！”

在哈利被兩個小精靈尖利的叫聲驚醒并沖下樓時，門廳已經響起了第三重奏，是他教父母親的肖像的尖叫和怒罵。

而等他到達了門廳，試圖做點什麼讓三重尖叫停下的時候，他聽到了從未聽過的第四個聲音，有點像小孩子般半撒嬌半抱怨到：“吵死了！吵死啦！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

或許是因為被刺耳的尖叫聲搞昏了頭腦，也或許是因為同樣大清早被吵醒的怨念，總之哈利順着那個聲音回答道：“是啊，實在是太吵了。”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屋子安靜得仿佛早上從沒發出過聲音。

“哦，你能聽懂我的話！你能和我說話，你是個蛇佬腔呀~”還是那個童聲，這次帶着明顯的歡欣。

哈利愣住了，他機械地扭動脖子，看到了同樣沖下樓梯的兩個監護人臉上的震驚，也看到了布萊克夫人和克利切突然捂嘴的呆傻動作。

哦不，為什麼我總是分不清英語和蛇語。

他一邊沉重地想着，一邊阻止多比的動作，以免這隻早就知道他會蛇語的家養小精靈真的用脖子上的絲帶勒死他自己。

“哦，壞多比！壞多比！多比打擾了哈利·波特的睡眠！多比害哈利·波特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多比哀聲叫着，豆大的淚水從他凹陷的眼眶裡流出來。

“你會說蛇語對嗎？再和我說說話，我很久很久沒有和活人說話了。”不知道在哪裡的童聲繼續說。

“哈利，你——”他的教父猶豫地開口，想問又不知道怎麼問的樣子。

“你是個蛇佬腔？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布萊克夫人的肖像問道，這是哈利第一次發現這位夫人原來是能擺出優雅姿态的。

“天哪，克利切辱罵了高貴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克利切……”明顯要比多比年紀大一些的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狠狠撞向了牆壁。

“停下，不要動，克利切！”謝天謝地，西裡斯控制住了克利切。

哈利努力分辨了下幾個聲音，然後他嘗試性說：“對，我是——”，他注意了下幾人的表情，确定自己在說的确實是英語後，才盡量自然地說，“我會說蛇語。嘿，停下，多比！這算不上什麼秘密，畢竟二年級時有不少人看到了。”

他看着自己憂心忡忡的教父，猶豫了下，補充道：“事實上，我不止會說蛇語，我還用格蘭芬多的寶劍殺死了蛇怪。”

“哐——”哈利發現他的教父并沒有如他所願般高興一些，而是狠狠錘了下樓梯的扶手，把上面挂着的家養小精靈腦袋震得顫動起來。

哈利動了動嘴角，他僵在原地，看着西裡斯向他大步走來，氣勢洶洶。

他閉上了眼睛，他聽說過也看到過西裡斯·布萊克有多憎惡斯萊特林。

如果小天狼星要趕他，那就寫信問問教授能不能繼續收留自己，他這麼想着。

然後他落到了一個算不上溫暖的懷抱裡。

同時響起的還有萊姆斯無奈的聲音：“大腳闆，你吓到哈利了。你看上去像是要打人。”

“跟我說說，你在霍格沃茲的前幾年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他聽到自己的教父顫聲說。

回過神時，哈利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餐廳裡，手裡捧着一杯檸檬水。

萊姆斯在勸說西裡斯不要在今天追問太多，“至少别在今天，你明明想要給他一個高高興興的生日。”

而西裡斯低着頭，雙手扶額，什麼都沒說。

注意到哈利的目光，他擡起頭，露出滿是血絲的眼睛和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抱歉哈利，我們去拆禮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