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池底的塞巴斯蒂安聽到那聲呼喊時便在水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斑駁的水光裡,星焦急的神色。
他的大腦頃刻變得空白,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音,雙眼卻怎麼也離不開那張臉。
星看着水底雙眼呆滞的塞巴斯蒂安,心想:糟了,不會磕到頭了吧?随後她左手撐在塞巴斯蒂安身體右側,俯身下去,另一隻手扶着他的臉,輕輕拍了拍,見他沒反應又準備伸手穿過他的脖子把他扶起來。
手剛從臉上放下來,手腕便被人輕輕圈住,塞巴斯蒂安已經回過神,他擡了擡下巴,星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把跨在他右側的手收回,塞巴斯蒂安另一隻手扶着星的肩膀,稍微使力,兩人便起身從水裡站了起來,都大口呼吸着空氣。
他松開星的手腕,指尖燙得厲害。
“抱歉,讓你的頭發濕透了。”塞巴斯蒂安音色低沉地道。
“沒事的,頭發吹一會就幹了,你還好嗎,有沒有磕到哪裡?”星問道。
塞巴斯蒂安回想着方才水下她的動作,耳朵又紅起來:“我沒事......”
“那回去吧,我先去換衣服。”
星快速的擦一遍頭發,換好常服收拾了東西走出溫泉館,塞巴斯蒂安在倚在門外等她。
她笑道:“走吧。”
兩人并肩走在小路上,星看到溫泉館後面的鐵路和站亭問道:“這鐵路有火車過麼?”
塞巴斯蒂安點點頭:“每天都有,可能是貨車,可能是客車,不過一般沒人在這裡下車就是了。”
“這樣子,那麼,我往這邊回去了。”星道。
溫泉館走到綠徑的距離隻夠他們說完四句話。
“好,晚安,也要注意安全。”塞巴斯蒂安看着星的身影消失才轉身回家。
......
我看了昨天的天氣預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明天會全天開放酒吧,大家可以來避難——格斯
星一大早便收到格斯的郵件,醍醐鎮在清晨下起綠色的雨,世界仿佛被蒙上一層濾鏡,早時她打開電視機發現所有的電視節目都呈現綠色雪花。小心翼翼地反複确認雨滴落在人體上無害後才走出門去查看菜園。
農場的雜草按理來說早已經被星處理幹淨,今日卻瘋長般都從地裡冒出密密麻麻的尖葉,憑空出現的綠苔,一叢叢地散布,一眼望去,農場變成草坪。
這場雨似乎對植物有滋潤效果,菜園裡的作物變得青翠欲滴,就連那顆許久沒動靜的上古種子也冒起嫩芽。星驚喜的觀察了好久,卻也沒看出是個什麼植物。
“既然這個雨可以滋養植物,那我把這些突然出現綠苔收集起來做成肥料,是不是也有這個作用!?”她越想就越覺得可能性很大,抄起鐮刀和麻袋就開始收集。
綠苔體輕面積大,收集起來極快。她用木材在雞舍旁搭了個簡易的堆肥區,把綠苔都倒在裡面,農場裡的很快被她收割幹淨。
接着跑到下邊的煤礦湖邊收割,但每次麻袋滿了又得跑回來,于是她想了自認為非常好的點子,在腰上綁一根長麻繩,每滿一袋就綁在繩上拖在身後走,遠遠看去,像綠幕裡一串移動的黃燈籠。
接着便是深山,一路走到木匠店,木匠店門不遠處的樹下出現一個渾身通黃的人型生物,手上不知道在翻動着什麼。
星心裡一個咯噔,這難道是礦洞裡的怪物走出來了?!她舉起鐮刀緩步靠近......
走進才發現是一個人穿着防護服,采集了些綠苔放在試管裡,經常用試管的人群隻有那些,她立馬想到了德米特裡厄斯。
“德米特裡厄斯?”
那人轉過身來,臉上還帶了個防毒面具,聲音悶悶的從裡面傳來:“是你啊,星。”
他看了眼星的穿着,草帽加透明雨衣和中筒水鞋,道:“你穿的真夠大膽,你應該嚴謹一點,像我一樣穿上防護服,這雨不知道淋多是否對身體有害,如果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不會讓你出門的。”
星能夠想到德米特裡厄斯說這話時微笑的樣子,明明是一番關心的話說出口卻讓人心生不舒服。
“呃哈哈,你在做什麼?”星敷衍着轉移話題。
“我一直在研究當地的動植物,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要采集一些樣本。”
“原來是這樣,塞比和瑪魯還有羅賓阿姨怎麼樣了?”星發現今日小鎮的居民都緊閉門窗,大部分人都是害怕這場神秘的雨的。
“我老婆很害怕這場雨,她們都躲在塞巴斯蒂安的房間裡,瑪魯倒是很想出來跟我一起采集樣本,但還是選擇陪着媽媽,她真是個好孩子不是嗎。”
還沒等星回答,他又道:“麻袋裡是農場采集綠苔嗎?能給我一份嗎。”星拿了兩份給他,道:“邊遠森林和煤礦森林裡的。”
“謝謝,我回去了,希望你和瑪魯能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