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閑餘不理解二皇子的抱負,但是原身之前上了二皇子的賊船。
今天一大早,二皇子派人送信來了。
讓她再送一份投名狀。
顧閑餘也是第一次知道,投名狀還能送兩個的。
按照皇家規矩,每月初一十五,公主必須招驸馬一起造小孩,其他時候驸馬養在驸馬府,公主可以帶着面首住在公主府,等到公主有孕,驸馬就需要搬去公主府全天候的伺候公主。
即便有時候公主的孩子,可能不是驸馬的。但驸馬作為明面上唯一一個上了皇室玉碟的人,不管孩子是不是她的,身份上都隻能是她的。
二皇子那個缺心眼的,讓她今天晚上給公主下藥,然後再安排人進公主府,讓公主早點懷上孩子,這樣她就能母憑子貴住進公主府了。
二皇子隻讓她去下藥,不讓她親自去造娃,因為她太弱了,還病怏怏的,沒有人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公主也不相信,公主之所以選她,就是因為她‘不行’,所以公主選她做驸馬,好拿捏,還容易早死。
實際上公主早就有意中人了,是本國的大将軍,在戰場上失蹤了,有人說殉國了,還有人說被敵國抓了。
具體怎麼樣不清楚,顧閑餘看小說的時候也沒看到大将軍的消息。
隻知道鄰國想和親,公主不想淪為和親公主,又為了等大将軍回來,于是故意選了個病怏怏的驸馬。
“唉。”顧閑餘歎了口氣,一想到待會就要被洗幹淨打包送去公主府,她就想跑。
可是她現在沒有異能,隻繼承了原身病怏怏的身體,她根本跑不起來,走路都是三步一喘五步一歇,跑兩步能直接撅過去。
騎馬更不行,原身就是新婚當天在馬背上被颠死了,然後就換她來了。
她根本不是入洞房的時候昏倒的,她是剛進洞房,就被公主身邊的丫鬟一拳頭打暈了,她們還把她捆起來塞到床底下。
顧閑餘想着,怪不得原身接到聖旨以後就痛心疾首直接投靠了二皇子。
換了是她,她也受不了被捆着塞到滿是灰的床底。
塞衣櫃裡能接受,那裡幹淨點,還很軟乎。
“唉!還是怪公主太不講究了。”
房頂上兩個人頓時精神了。
終于能正兒八經寫幾個字了。
“說了什麼?”銀一問。
金十六說:“說主子不講究?這……還記嗎?”
她們口中的主子自然隻有公主殿下那一位。
銀一想了想:“記!主子說了,打個嗝都要記下來。”
顧閑餘又歎了口氣,揪了揪頭發,“晚上可怎麼辦啊。公主不愛幹淨,我可怎麼辦啊。”
又要被塞床底了,那床底也不拖,全是灰。
金十六那筆的手抖了抖,筆尖的墨在小冊子上下了個黑蛋,暈開了一大片。
“這也記?”她小心翼翼地問,驸馬敢說,她還不敢寫呢。
銀一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不要下去殺人。
“記!”舌尖上飛出來的字,就跟飛镖一樣帶着殺氣。
顧閑餘打了個哆嗦,總感覺那裡怪怪的。
她指尖點在桌面上,晚上要在床底下睡一夜,她得穿厚實一點,着涼就不好了。
這時代,一個小風寒都能要命。
她雖然不是很想活,但也沒有很想死,既然來了這裡,那就要好好走完這一程,她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
而且,病了要看大夫。
大夫還要來給她望聞問切,這四個診斷方式她一個也接受不了。
一個大活人,對着她說話,還看她的臉,還要接觸她的手腕上那一塊肌膚。
天哪。
“還是讓我死吧。”顧閑餘又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不喜歡和别人說話,但是她挺喜歡更自己說話的。
以前她還有異能的時候,她也會和變異植物說話,植物不能開口,但是她能懂它的意思。
她們一起看小說,一起蛐蛐别人,植物不會高密,也不會嫌她話多,還不會激動的時候噴她一臉混着酒氣煙味的惡臭口水。
屋頂上的小冊子又添了一行。
“要是能有個地方讓我種地就好了。”顧閑餘找好了厚實的衣服,又想到待會還要被帶去洗澡,她瞬間又膈應起來了。
“洗我有什麼用。公主不講究,邋裡邋遢的那麼埋汰,把我洗得再幹淨也是白瞎。”顧閑餘歎了口氣,“公主的丫鬟也埋汰。”
綁她的繩子不知道是從哪回收利用的東西,上面還有發黑發臭的血迹。
金十六放下手中的筆和小冊子,撲過去按住銀一。
“冷靜啊!驸馬是上了皇室玉碟的宗親,你殺驸馬是誅九族的死罪!”
“你放開!我家九族就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