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閑餘突然病倒,吓得驸馬府的所有下人們六神無主,隻有府醫稍有經驗,過來替顧閑餘把脈探息,最後連連搖頭。
吓得秀安抓着大夫的手,迫切地追問着:“驸馬還活着嗎?”
“小蹄子胡說什麼?驸馬自然好着。”大夫被他的問話吓了一跳,要是驸馬死在他看診的時候,他恐怕也是活不久了。
秀安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麼好。驸馬怕是不好了。”
大夫一句話,又讓秀安的心提了起來,他攥緊大夫的手:“我說老先生啊,您說話給個準啊。别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驸馬到底怎麼樣了?”
“驸馬現如今還好,可身子敗壞得厲害。需要名醫貴藥才能活命,老夫隻能暫時保住驸馬的命脈,讓她不至于就此衰敗到無可挽救的地步。”
秀安一聽,趕緊讓人去公主府遞信。畢竟驸馬出身寒門,本身就沒有什麼好東西,驸馬府又新修建不久,再加上驸馬管教不嚴,下面的人總是容易欺上瞞下,即便是有好東西也不知不覺中落到了各人的口袋裡。
結果半個時辰過去了,也沒有人來回信。
暗中保護顧閑餘的銀一銀二也覺得這事不太對勁了,但她們又不能貿然離開顧閑餘身邊,怕有人鑽了漏子。
秀安急得都快在驸馬府上吊了。
銀二:“你在這裡看守,我回去禀告殿下。”
“好。小心。”
然而銀二這一去,從上午到下午也沒有回來,銀一漸漸感到不安,想離開又怕這裡出事。
秀安急得在院子裡來回轉悠,時不時進去看一看顧閑餘的狀況。
“公主來了。”
不知道誰小聲叫嚷了一下,秀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跑了出去。
剛剛跪倒在地,便被公主身邊的主簿大人踹了一腳。
“混賬東西。驸馬白日病倒,為何不報?爾等賤奴,豈敢欺主?”
秀安吓得都成了篩子,隻敢把‘奴才該死,奴才有罪’,翻來覆去地說着。
“行了。”孟謙言開口。
思蘭也就打住了問罪的行為,又道:“還愣着做什麼,快給殿下帶路。”
“是。是是是!”秀安爬起來,跛着腿跑得飛快,生怕遲了一步就會掉腦袋。
到了驸馬卧房外面,秀安引着她們進去。
孟謙言問道殿内濃郁的藥味,不禁不适地皺了皺眉,她讨厭藥味。
幼時,母後便是在這無盡地苦藥味中漸漸沒了生機,她一直陪在母後身邊,看着母後日漸衰敗,直到最後想要在摸摸她的臉,也無法擡起手。
那時候皇母在外征戰,太子兄年歲不大,但頗為皇母看重,被皇母帶在身邊細細教導。
可偏偏就是那時候,母後病重,臨死前最想見到的人,偏偏都不在她身邊。
“雲柔,快去看看驸馬吧。”孟謙言進了屋,看到躺在床上虛弱不堪的人,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缺什麼隻管讓人去公主府取。”
雲柔提着藥箱就去為顧閑餘看診,她眼裡沒有半點被打擾休息時間的不耐煩,隻有救死扶傷(研究新玩意兒)的拼勁!
孟謙言看雲柔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想必驸馬的病在她眼裡算不得什麼大事,于是她松了松心神,對思蘭道:“驸馬府該清一清了。”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思蘭走後,孟謙言便徑直去了驸馬府。
等到後半夜思蘭遞了個冊子過來。
“殿下。”思蘭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驸馬府上四百來人,其中有一半是陛下賜下的。剩下的百來人有各大朝臣送進來的。再之後,太子那邊安排了十來人,二皇子也安排了十來人。其他皇子皇女也有送人進來。”
“殿下,可偏偏那個叫秀安的奴才。他居然是在宮裡奔前途的時候,孝敬銀送少了,被人故意給送到了這裡。”思蘭感到詫異,“驸馬入府後便點名要秀安伺候,是不是驸馬早就發現了?”
若驸馬真的慧眼識能,驸馬這份眼力當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