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樂:“不是,我沒輸,我赢了,赢得十分順利。”
姜雲爾:“那你難過什麼,這下到除夕你都不用再看見趙牧了,你應該高興啊,他再也無法纏着你了。”
姜長樂歎口氣,“問題就出在這上面了,昨日趙牧就向上書房請了辭學,他再也不來了。”
“我們還以為他昨日是輸不起開玩笑的,可沒想到今日他果然沒來,夫子也說了趙牧随着侍郎大人一同歸谒要回老家。”
“我在想如果不是我與他打那個賭,他是不是就還能在上書房上學,不用離開京城了。”
姜長樂十分糾結的樣子,她沒想到會因為一個賭約讓人直接離開了京城,她雖然一向驕縱,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當時隻是想給趙牧個教訓,誰讓他老是纏着自己。
姜雲爾擡手給姜長樂倒了杯熱茶,姜長樂捧在手心裡,慢慢地喝着,“此時如何能怪得上你。”
姜長樂不解,聽姜雲爾繼續解釋,“他父親緻仕并非心血來潮,肯定好久之前就遞了請辭的折子,而趙牧完全不知情你信嗎?”
姜長樂懵懵地搖了搖頭,“所以就算沒有你這一出,他也會辭學,說不定正是因為他想辭學才與你做了這樣的賭約。我來到京城不久,那我猜,他以前就算纏着你,是不是也從未作出過讓你在衆人面前難堪的事情來?”
姜長樂仔細回想了一番,倒還真是這樣,他雖煩人,但也未在人前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而且,你本就不擅長跑馬,那日我指點完你之後,你不也是自我放棄,說自己要輸了嗎?趙牧水平多高我不清楚,但是你看你中秋宴那晚焦急的情況,他應當是不賴的。而就是這樣的人卻在昨日的賭約上失了手,輸給了你,很難讓你不相信他是不是故意的。”
姜長樂反應過來,“他故意激我應下賭約,然後故意輸掉比試,隻是因為他早就想走,如今隻不過是尋個由頭而已?”
“對喽,傻姑娘。”
姜雲爾豎起一根手指,在姜長樂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她見姜長安喜歡這樣敲她的頭,忍不住也敲了一下。
姜長樂捂住了自己的頭,聲音悶悶的,“二姐與我姐姐學壞了,慣會欺負我。”
姜雲爾見她聲音不大對,“怎麼我敲疼了?”姜雲爾趕忙要去哄她,她自己力氣本身不小,但是敲姜長樂時刻意放輕了動作,竟然還是敲疼她了麼?
姜長樂搖搖頭,“不疼,我是氣惱自己太傻,你都沒見過趙牧,就從我給你說過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了,而我親身經曆過後還是沒搞清楚。”
姜雲爾拍了拍姜長樂的肩膀,“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當局者未必看得清楚,你也不必太過苛責,我自己遇上事情也是如你這般理不清楚。”
姜長樂想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眼睛亮亮的,“真的嗎?什麼人能讓二姐你吃虧?”
姜雲爾哪能告訴她這個,“想知道?”
姜長樂猛猛點頭,姜雲爾壞笑,“騎射比過我了就告訴你。”
“二姐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騎射了,我半年都不想再騎馬了!”
“飯點要到了,賞臉在我這吃個飯吧。”
“那必然是極好的,我聽說阿霜的手藝很好,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姜雲爾一拍腦袋,“你姐在宏衢閣如何吃飯?”
“她有人送飯的。”
“我們直接喊了她來吧,你的事她還不知道呢,得叫她知道才好。”
姜長樂一陣嚎叫,“若是叫我姐姐知道,怕不是要削了我,十天半個月我都不用再出門了。”
嚎叫歸嚎叫,這事又不能瞞着她,就算瞞着她,她若是想知道有一百個法子能知道個全貌,還不如自己先說了。
派了人與大安宮的傳話太監一同往宏衢閣叫人去了。
可是帶回來的人除了姜長安,怎麼還多了個姜和景?
姜長安解釋,“路上過來的時候正遇上和景,便一起過來了。”
姜和景手中還抱着一個酒壇子,姜和景點點頭。
他本來是去宏衢閣找姜長樂的,他有事求姜長樂,特意拿了從他舅舅那順來的好酒,可誰知來晚了一步,姜長樂被人喊去了大安宮,他也跟着來了。
姜長樂一向瞧不大上姜和景,見他過來,沒好氣的說,“呦,還知道拿壇酒來,還以為咱們弟弟隻會吃白食呢。”
姜和景也不讓着她,“我起碼還帶壇酒來,不知四姐又拿了什麼好東西來?”
“呵,我與二姐的情意用不上這些虛禮。你說是吧二姐?”說完姜長樂抱上了姜雲爾的胳膊。
倆人一見面就要吵,姜雲爾無奈扶額,“再吵菜都要涼了。”
二人各自哼了一聲,各自坐在了圓桌上與彼此最遠的距離。
姜雲爾與姜長樂對視一笑,舉起酒杯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