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笑換好衣服就跑到這邊找娘子,剛上二樓正看到嶽曉夏抓着頭發走出來,臉上滿是無奈。
以他的聰明,一眼就看出問題出在哪兒了,沒忍住笑了起來,“娘子,不用擔心,簡單盤發為夫還是會的。”
嶽曉夏正想去外面叫個人來幫自己,聽說展笑會盤頭發,差點撲過去叫救星。
她的頭發又多又長,一隻手都攏不住,讓陌生人離得太近她又會緊張,展笑能幫忙再好不過了。
展笑小時候常看母親和祖母盤頭發,簡單的式樣難不倒他,三兩下幫她打理好長發,在首飾盒裡選了兩根紅色翎羽簪上,跟他的羽冠正好相配。
嶽曉夏這才注意到展笑的打扮,束起頭發後他的骨相更加立體,額頭飽滿開闊,水汪汪的桃花眼,眼睑下垂,顯得純良又無害,微微上挑的眼尾又帶着些許妩媚,笑起來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這麼漂亮的少年,在地球上随便拍張照片都能傾倒萬千迷妹,卻錯生在古神界這個以健壯為美的世界,審美被帶偏後可憐的娃兒從不覺得自己好看,每次誇他都當她是在開玩笑。
見嶽曉夏對鏡子中的自己歎氣,展笑緊張道,“不喜歡我束發的樣子嗎?”
嶽曉夏無奈道,“都說過多少次了,在地球上夫君這樣的才是頂級美男子,我是在感歎你太好看了,擔心被人搶走。”
展笑哈哈大笑,“沒事沒事,在古神界為夫這樣的沒人會搶,那種會搶人夫君的女子我也看不上。”
兩人說笑着來到卧房,仆婦已經把新床按嶽曉夏的要求布置好了,床蓋是天青色的,下面垂着百蝶穿花床幔,合攏上好像晴空下的小花園,比預想中還要漂亮。
展笑開心得在床上打滾,“這也太好看了吧,地球的床都這麼有意思嗎?”
嶽曉夏笑道,“這種算是比較華麗的,普通家庭的房子都很小,擺不下這樣的床。
我們還是商量下院子裡的禮品放在哪裡吧,你那邊也要清理出來,以後當成工作間和庫房用,把工作類的書籍區分開,用不上的都放到這邊書房。”
展笑點頭,“對哦,以後住在這邊,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放到那邊去,祖母就不會總說我的窩亂了。”
嶽曉夏哼了聲,“對,要是再亂下去,就要連我一塊兒說了。”
兩人說笑着過去整理書籍,展笑又說起對簡化迷障的設想,聽了有關迷蹤陣的描述,他也找到了一些靈感。
兩人忙到晚上才把一樓清理出來,書籍分門别類擺放好,還找到很多以為不見的東西,這次展笑不敢亂放了,暫時收進木箱裡。
嶽曉夏把垃圾清出去,正琢磨再砍幾棵樹做置物架和五鬥櫥,眉尖突然狂跳起來,感覺有東西一閃而過,進了屋子裡。
她暗叫一聲不好,立即跑回去找展笑。
展笑正抱着兩個小木匣,滿屋亂轉不知要放在哪裡,聽到腳步聲他趕忙把木匣放到桌子上,正要拿東西遮擋,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把他推倒,兩個木匣也撞翻在地。
半個巴掌大的羅盤和淡金色的圓環分别從木匣裡滾出來,相遇的瞬間就合在一起,變成了類似陀螺儀的器具。
嶽曉夏進屋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有道灰色影子撞倒展笑,向合為一體的陀螺儀抓去。
她揚手就是一道雷光擊向灰影,不管這東西是什麼,敢撞她的夫君搶她的東西,不給它點顔色瞧瞧,還當她是泥捏的。
灰影被雷光擊中,立時縮小了一半,耳邊還能聽到它的尖嘯聲。
見攻擊有效果,嶽曉夏直接拉出一張雷網,請灰影享受全方位的電擊按摩。
灰影無福消受如此高端的服務,在尖嘯聲中化為烏有,同樣被雷光照顧到的陀螺儀卻自己飄了起來,瞬間來到嶽曉夏面前。
外層的圓環轉動起來,劃破她的額頭吸出兩滴精血,精血分别落到圓環和羅盤上,二者同時發出光亮,她的神府中随即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陀螺儀影子。
陀螺儀的動作太快,連嶽曉夏這個久經戰陣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展笑連灰影是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呢,陀螺儀就閃過亮光,懸在嶽曉夏面前了。
見她頭上出現了一道血痕,展笑緊張的撲過來,急道,“娘子,你怎麼樣了?”
嶽曉夏揉了把他的頭毛,安慰道,“我沒事,這東西,好像認我為主了。”
她在心中想着上下左右,陀螺儀跟着她的想法飛上飛下,比小狗還聽話。
展笑的視線随着陀螺上下飄忽,不明所以道,“認你為主是什麼意思?它為什麼亂飛?你額頭疼不疼?”
嶽曉夏哪會把一點小傷放在心上,無所謂道,“隻是擦破點皮而已,是我讓它這樣飛的,它吸了我的血,在神府裡留下個外形相同的印迹,然後就變得這麼聽話了。”
她在心裡想着分開羅盤和圓環,二者立即分離,變成一隻指示方向的羅盤,和一隻邊緣十分鋒利的圓環。
嶽曉夏看向一把斷了腿的椅子,命令圓環飛過去,不帶絲毫停滞的将之切成兩半,跟她親自揮刀一樣利落。
再次動念,兩隻又合為一體,落到她手中。
展笑目瞪口呆,“這也太神奇了,它它,雷光,血液,這才是激活羅盤的正确步驟麼?帶你來古神界是因為你是能激活它的人?”
嶽曉夏也不知陀螺儀為何會認自己為主,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剛才的灰影明擺着是沖着陀螺儀來的,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