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魂師看自己不順眼,嶽曉夏也沒興趣拿熱臉貼冷屁股,收拾收拾跑去鍛造峰給外公和展笑幫忙了。
器師不像魂師的入行門檻那麼高,鍛造峰有器師三十多人,除給大師級準備的七間私人鍛造室,還有十間是共用的大鍛造室。
三十多器師中有半數是展家自己人,一百多學徒大多也是家族或親族子弟,比魂師小屋熱鬧多了。
展笑身為學徒之一,也在大鍛造室那邊參與打造常規武器,衆人看到嶽曉夏來探班,都對展笑擠眉弄眼,笑着起哄。
展笑穿着綁腿褲和短衫,外罩一件連身的油皮圍裙,汗水把頭發打濕成縷,貼在額頭兩側。
嶽曉夏從未見過展笑這個樣子,他年紀雖不大,卻有着世家公子的從容氣度,文雅清舉,風采卓然,這麼接地氣還是頭一次。
展笑見嶽曉夏含笑看着自己,趕忙用護腕把臉上的汗擦幹淨,跑過來推着她往鍛造室外走。
他有些懊惱道,“你怎麼到這邊來了,大室裡面煙熏火燎的都是汗臭味,熏到你怎麼辦。”
嶽曉夏把手上的涼茶遞給他,笑道,“給夫君送茶解渴啊,你怎麼不在外公身邊幫忙,這邊要掄那麼重的鐵錘,看着都累。”
展笑接過茶,無奈道,“我是男人,累一點算什麼,所有學徒都在這邊鍛器,我總不好搞特殊化吧,娘子别總把我當成小孩子。”
他算是看出來了,娘子生性好強,對自身要求極高,對他不僅沒要求,還像對小孩子一樣寵愛,明明應該是夫君愛護娘子,在他們家卻反過來了,他都擔心自己會被寵壞。
囑咐展笑别累着自己,嶽曉夏就去外公那裡幫忙,主動接過暴錘材料的工作,讓外公能騰出手來給武器塑型。
休息時兩人喝茶聊天,不知不覺話題就繞到了展信天那裡,外公感歎道,“那小子雖是長輩,卻很崇拜你公公,叔侄倆感情極好,誰知道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嶽曉夏好奇道,“父親的修煉天賦很高嗎?我怕夫君傷心,不大敢問他父母的事。”
外公慈愛的看着嶽曉夏,欣慰道,“笑笑那孩子也不知走了什麼運,才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
我年輕那會兒一心撲在鍛造上,對你婆婆和外祖母忽略得徹底,在夫人亡故後才發現女兒已經長大成人了。
你公公的天賦雖不及你,也是在二十五歲成為煉氣士的,是無可争議的下任家主人選。
你婆婆的天賦也不錯,三十七歲成為煉氣士,他們失蹤後笑笑的處境很危險,少家主一系生怕他遺傳了父母的天賦,成為自己的阻礙,是我和家主夫人眼不錯的盯着,他才能平安長大。
後來發現笑笑的天賦一般,少家主才不再緊迫盯人了,也因此家主夫人才對他們一家不冷不熱的,再多的母子情分也禁不住這麼消耗,你以後也小心些,别被少家主算計了。”
嶽曉夏點頭,展信天失蹤那天她就發現少家主不是個心胸寬大的,沒想到背後發生了這麼多事。
看來展笑成為煉氣士的事最好能拖就拖,哪怕引氣成功也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在家裡就要不安全了。
全族上下齊心合力為交流月做準備,總算趕在六月之前把所有貨品都備齊,家主派出兩個商隊前往三大世家的另外兩家做交易,自家也在扶光城外建起交易中心,迎接各方商隊。
今年輪到展家舉辦比武大會,不僅各世家年輕俊傑齊聚一堂,前來扶光城的商隊也是最多的,明月商行雖遠在東滄,因有展家這層姻親關系在,也有資格參與中州的商品交易。
嶽祖父知道嶽曉夏跟父母姐妹的關系尋常,隻派了嶽家大伯、嶽舅舅和大總管前來,生怕給她添堵。
嶽曉夏确實很高興,原身鮮少有機會跟大伯接觸,嶽舅舅和大總管上次已經刷新過印象了,不用擔心暴露問題。
他們帶來的東滄特産在中州屬于緊俏商品,又有姻親的特殊待遇,交流會還沒開始,帶來的商品就被展家和其他姻親搶得差不多了,還預訂了長期交易的貨物,賺了好大一筆靈石。
大伯高興得合不攏嘴,送給家主夫人一匣子龍眼大的珍珠當謝禮,又給嶽曉夏兩匣子大小不等的,讓她打首飾用,還很大方的給了一千塊靈石當零花。
嶽曉夏的回禮也讓大伯很滿意,拿着制作酸菜的方法和酸菜魚的配方,連連稱贊侄女是商業奇才。
火鍋雖好,卻極易被人模仿,酸菜制作是能當傳家寶的秘方,展嶽兩家相隔甚遠,同時經營也不會影響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