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擊波攪亂了雲海和夕陽美景,狂風打着旋掀起漫天枝葉砂石,巨大的鳥巢也未能幸免,散成無數枯枝被風卷向遠方。
跟着飛出去的展笑和嶽曉夏在一片混亂中毫不起眼,有過一次經驗的兩人也不慌亂,還有閑心眯着眼往轟鳴聲傳來的方向張望。
隻一眼就把他們冷汗吓出來了,兩個比樹還高的紅色巨人手持巨錘站立着,把天空映紅的火焰已經盡數熄滅,所以,這才是不讓人在山脈中放火的原因麼?
發現自己闖禍了,嶽曉夏把頭埋在展笑肩膀上,挺不好意思的,同時又覺得十分古怪,以她的靈覺,為何感應不到如此強大的紅色巨人?
展笑輕笑出聲,貼在她耳邊呢喃,“沒事,風吹的方向是山脈外圍,等風小些就可以降落,你注意些别被樹枝石頭傷到了。”
他的氣息沖進耳窩,讓嶽曉夏渾身酥麻,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錘了展笑一下,她眯着眼睛觀察空中情況。
他們十分幸運的卷進了鳥巢中心最堅固的結構中,縱橫的枯枝擋住了飛起來的物體,除了被吹得睜不開眼睛,并未受到其他傷害。
最有趣的是巢中并非隻有他們,還有一枚兩隻拳頭大的鳥蛋,這小東西真是命大。
嶽曉夏不想辜負這隻蛋的好運氣,察覺到風勢漸小,鳥巢開始下墜,她讓展笑抱緊自己,把蛋塞進袖子裡,施展雷光電走破巢而出,滑翔降落。
落到地上還不算完,兩人抱頭鼠竄,躲避着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好不容易跑進一個山洞,嶽曉夏汗毛炸起,剛想拉着展笑逃出去,擡頭就跟一隻巨蟒對個正着。
巨蟒的氣息相當于築基期,樣子十分滲人,它雙眼血紅,甩動的尾部有白毛從鱗片中鑽出,腹部一節一節的呈人形攏起,它這是,變成毒屍了?
兩人正想退出去,一塊大石頭就掉到洞外,順勢翻滾兩下剛好把洞口堵了個嚴嚴實實,洞中變得更加昏暗了,隻有洞頂透下幾縷餘輝,勉強可以視物。
嶽曉夏呵了聲,把攏在袖子裡的蛋塞到展笑手中,揮起尾錘向沖過來的巨蟒砸去,既然出不去了,那就大戰一場吧。
錘尾蜥的尾錘極為堅硬,砸到巨蟒身上卻造不成絲毫傷害,它的身體強度雖趕不上當初那隻雷鳥,差得也不會太多。
嶽曉夏暗道一聲好險,要不是這家夥沒了神智,攻擊時毫無章法,還真弄不過它。
她放出雷網将巨蟒包裹住,趁它被電麻的瞬間翻手抽出飛刀,刺穿它一隻眼睛。
巨蟒吃痛後瘋了似的翻滾,露出身後發光的狹窄洞口,嶽曉夏見洞口雖小,以展笑的身闆擠一擠說不定能爬出去,她再次施展雷光電走,把他帶到洞口這裡,示意他試一試。
展笑把鳥蛋和裝着母親骨灰的袋子塞了過去,轉身跳到洞壁的凸起上,以行動表示要跟嶽曉夏共同對敵。
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展笑站的地方巨蟒也攻擊不到,嶽曉夏便回身專心應敵,借助速度用飛刀在巨蟒身上制造傷口。
她的雷光對巨蟒傷害不大,用巴掌大的飛刀使用斬擊技也造不成太大傷害,就看是它先流光血,還是她先力竭了。
展笑站在高處,險象環生的戰鬥場面看得他冷汗直流,隻是手上再沒武器可用,想幫忙也沒辦法。
不死心的在身上摸索一翻,展笑發現唯一能用的隻有自己,可以他的身手,正面對決隻能給娘子添麻煩,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嶽曉夏再次攻擊到巨蟒要害,在腹部劃開一條長長的傷口。
看着噴濺出來的血液,展笑靈光一閃,想到娘子曾說有人用靈力抽取傷口血液,把異獸變成幹屍,他也可以試一試。
展笑運轉靈力,想象控制巨蟒流出的血液,發現行不通後又想出一個辦法,先凝出一隻水球,盡量将之拉長,形成一條可以觸碰到巨蟒的水柱。
當一人一蟒打到他腳下時,用水柱接觸到傷口流出的血液,再猛的收回。
水柱混合着血液,飛回到展笑手中,巨蟒沒發現有人在傷口上搗鬼,嶽曉夏卻注意到了,笑着喊了聲加油,而後盡力控制着巨蟒,讓它待在展笑這邊,方便他實驗新技能。
幾番嘗試過後,展笑掌握了控制水柱的訣竅,引出的血液越來越多,變異後的巨蟒隻知一味猛攻,直到血液流失盡七成,才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見強敵倒下,展笑卻沒有喜悅的感覺,顫聲道,“毒屍跟活人一樣,失血過多也會死亡,而死去多時的屍體血液早已凝固,也就是說,娘親剛死就變成了毒屍,或者,就是死于毒屍之口。”
嶽曉夏不知如何安慰他,兩人全身是污血,連抱他一下都不行,隻能歎息一聲,用飛刀斬斷巨蟒的頭,再把它眼中另一把飛刀挖出來,展家的東西可不能留在這裡。
展笑也知道現在不是深究娘親死亡真相的時候,搜索過山洞,兩人來到狹窄洞口前面。
先把鳥蛋和骨灰袋子收回來,嶽曉夏摸了下洞口,岩石質地堅硬,邊緣十分光滑,顯然經常有東西在洞裡鑽來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