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以定論,就算某處還有魂獸殘留,沒幾百年時間也無法恢複到可以狩獵的種群數量,未來中州煉氣士都将面臨無法擁有魂術的窘境。
展家子弟雖不想看到這個結果,但心中還算鎮定,以展家的底蘊,自家人總不至于沒精魂可用,頂多配額少些罷了。
消息傳到扶光城,各方勢力和城中居民才叫炸裂,一夜之間精魂價格翻了數倍,有點家底的都搶着收購。
展家表面上風平浪靜,内部卻開始秘密安排子弟離家,隐藏起來留待日後振興家族。
家主特意強調,無論展家未來是否存在,離開的子弟再無回歸本家的可能。
若有人尋到适合發展勢力的地點,家族可以暗中支援,前去投奔的子弟部下同樣無法回歸,都會成為他們的班底。
因此,是走是留要考慮清楚才行。
等族人都離去了,展笑和嶽曉夏被叫到主峰内室,家主打量過展笑,拿出三枚精魂封印牌,歎道,“你這孩子看着懵懂,實則心裡比誰都明白,要是你父親還在,我最看好的下任家主人選就是你們父子,可惜天意弄人啊。
這三枚水系精魂是攻擊力最強的,你收好了,帶你媳婦離開吧,毒屍分散以後被各域消滅大半,已經成不了氣候了,先去東滄探望嶽家,等找到滿意的落腳地,記得傳消息回來。”
展笑收下精魂,忍住眼淚跟嶽曉夏恭恭敬敬給祖父祖母磕頭,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
祖母又交給嶽曉夏一盒子中品靈石,想囑咐幾句,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回到家,嶽曉夏心裡還是堵得難受,外公見兩人蔫蔫的,嗤笑道,
“又不是現在就走,你們傷感得太早了,我那裡還有十多枚精魂,分你們一半,這東西向來是硬通貨,帶着也方便,就是出手時小心些,别被人搶了。”
展笑直勾勾看向外公,驚訝道,“你不走嗎?”
他早看出外公對展家沒多少感情,甚至有些惱恨爹爹害得娘親送命,沒想到他竟會選擇留下來,與展家共同面對危機。
外公呵了聲,“老子就是北邙人,年輕時遊曆到中州遇到你外婆,才在臨北城定居。以我的鍛造本事,到哪裡都會被當成寶一樣供着,等展家不行那天,你們也找好了落腳地,再投奔你們不就行了。”
展笑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還有北邙血統,據說那邊的人都是鍛體奇才,為何他的武技天賦會差成這樣?
見外公有自己的打算,嶽曉夏又去見老師,詢問她有何安排。
到了魂師小屋,發現這裡出奇的安靜,隻有陳魂師兩眼放空的坐在亭子裡,面前的茶冷了都沒察覺。
見嶽曉夏來了,她扯出一抹譏笑,“難為你還想着老師,那三個家夥早就收拾包裹跑路了,我是前天才知道,這花海深處還有密道通往外界,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脫身的辦法。啧,外人終歸是外人,對他們再好都養不熟。”
說完她又拿出一隻小木匣,推到嶽曉夏面前,歎道,“你老師那人别看明面上對人很客氣,實則傲氣得很,誰都看不上,也隻有你能入得她眼吧。
這是她留給你的東西,讓我帶話祝你好運,有緣自會相見的。”
嶽曉夏抱着木匣離開魂師小屋,回家就看到展笑的大伯母正含笑坐在屋子裡。
展笑陪坐在一邊,眼中帶着掩不住的怒意和譏嘲,見她回來了,才冷哼道,“我娘子回來了,你有什麼要求跟娘子說吧。”
嶽曉夏沒想到少家主夫人還有求到他們的一天,發現她身邊奴仆的目光始終不離窗外的房車,立即就明白她想要什麼了。
她笑道,“大伯母想要我們的房車?十塊中品靈石,不二價,一手靈石一手車,立馬可以拖走,拿不出靈石就罷了,我們晚輩總不好跟長輩講價。”
展笑本來一肚子氣,大伯母這人小氣又刻薄,對族中子弟沒絲毫慈愛之心,過去他們是井水不犯河水,誰都不搭理誰,沒想到她會算計到自己身上,一輛破車也要搶。
看在大伯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他不好多說什麼,自家娘子可從不是吃虧的性子,倒要看她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