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笑握緊雙手,強壓下心中怒火,繼續問道,“那我娘的屍身在哪裡?還在殘魂手上嗎?”
展宴想也不想道,“怎麼可能,當然是被我搶出來安葬了。”
嶽曉夏看着面前雲淡風清說出妻子死訊,又面不改色對兒子說謊的男人,恨不得給他一拳,隻是礙于他強到自己鼎盛時期都打不過,隻能把所有怒氣吞進肚子裡。
扶住打晃的展笑,她福身道,“公爹安好,媳婦嶽曉夏,東滄人士,不知公爹身上的詛咒可解了?在外面這些年,為何不回家?”
展宴苦笑,“弄丢了笑笑的娘親,我哪來的臉回家。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破解詛咒的辦法,後來接觸到一群外界高人,才了解到古神界的驚天秘聞。
笑笑,你知道嗎?我們古神界不過是一方小世界,被外界可飛天遁地的大能掌管着。
隻要去過一次外界,你就會知道古神界的一切有多麼虛假,天空是假的,日月是假的,山川河流都是預先設定好的,連靈氣也憋悶到讓人無法呼吸。
而古神界的億萬生靈,在大能眼中不過是豢養的牲畜,繁殖多了就收割一批,魂魄還要被煉化成魂獸,毫無尊嚴和自由可言。笑笑,為父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掙脫束縛的辦法,你可願幫我?”
嶽曉夏和展笑都傻眼了,怎麼都不會想到,魂獸竟然是用人類魂魄煉化出來的,難怪會在煉制精魂時看到人類生活的畫面,那是他們生前的記憶。
展笑嘴唇顫動的厲害,結結巴巴道,“娘親,娘親的魂魄,也變成,變成魂魄了?”
展宴表情沉痛的歎息道,“抱歉,笑笑,當時我太過弱小,無力阻止悲劇發生。
但現在不同了,大能正處在修煉的關鍵時期,不久後就會把古神界傳給弟子,而控制古神界的樞紐分為内鑰和外鑰兩部分,内鑰就是當初我送給你的混天儀,要不是展信天那個蠢貨壞事,如今已經在我手上了。
笑笑,隻要為父掌控了古神界内鑰,你就是一界少主,我們父子再攜手奪取外鑰,等我飛升那天,你就是古神界的主人了。”
展宴神情狂熱,張開雙臂仰天大笑,好像古神界已經盡在他掌中了。
嶽曉夏和展笑齊齊後退幾步,直覺此人十分危險,連得知如意用途,有望掌控古神界的喜悅都被沖散了,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
展笑心頭狂跳,緊緊拉着嶽曉夏的手才能保持鎮定,呐呐道,“小爺爺盜竊失敗,你帶回來的小陀螺已經被祖父收走,我已經離開家族獨立了,你找我也沒用啊。”
展宴收斂神色,不悅道,“我自然知道混天儀被你祖父收走了,否則也不會派展信天帶煉屍攻打主宅。
誰知道他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不是我事先設下禁咒,差點把我的存在暴露出來,但以你爺爺的精明,大概也能猜到他背後之人跟我有關了。
他是金丹修為,我如今還不是對手,因此才出來尋你,要不是前面的小島升起黑煙,我還不知去哪裡找你呢。
這樣,我這裡有一丸鸩羽丹,給你小媳婦服下,然後你帶她回主宅求救,我暗中跟着你,找機會把混天儀拿到手。”
嶽曉夏沒想到他會打自己的主意,鸩羽丹是用鸩鳥羽毛熬煮出來的毒藥,對髒腑和經脈的損傷極大,煉氣士雖毒不死,也會變成廢人,這人還真是陰毒。
展笑立馬炸毛了,擋在嶽曉夏身前叫道,“你想要混天儀就去找祖父要,别想害我娘子,我跟娘子同生共死,你就自己做你的一界之主大夢去吧。”
展宴怒道,“一個女人有什麼好在意的,等你成為此界少主,想要多少美人不行。”
展笑氣紅了眼睛,叫道,“我娘是你害死的對不對?你都能派毒屍去展家滅族,殺掉我娘又算得了什麼,你不如連我們一塊殺了,想要兒子自然有美人給你生。”
展宴沒料到想出的計策會導緻展笑反目,趕忙安撫道,“我怎麼會害你娘,她真的是被神廟的殘魂害死的。
至于家族,就算煉屍攻進主宅,你祖父祖母也不會有事,況且每千多年古神界就要被收割一次,死在煉屍手上的才有幾人,等我拿到混天儀,就可以終止天劫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展笑才哭着說出他的目的,“我不管,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害死我娘的殘魂在哪裡,你帶我去找它,我要聽它親口驗證才能相信你。”
展宴暗自吸了口氣,壓下心中不耐,告誡自己謀取古神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千萬要沉住氣。
他佯裝寵溺又無奈的笑道,“好好,我這就帶你去,我是怕觸景生懷,好些年沒接近神塔了,正好順便把那孽障滅了,為愛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