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夏和展笑落在地上,環顧四周隻能看到藍天白雲和殘破的建築,找不到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
正不知所措時,景象突然變換,他們出現在一堆人中間,有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不要說話不要動,蘭桂宮即将開啟,等着就是了。”
兩人緊緊扣着彼此的手,不用囑咐也不敢動,他們被拖進了一座隐藏起來的龐大陣法中,正前方是座白玉雕欄的朦胧古殿,殿門匾額上寫着蘭桂宮三個大字,其餘地方隻能看到模糊輪廓。
古殿前有人類和妖獸近千,分為了四個陣營,他們所在的人群就站在古殿的台階下,最高修為才到築基期,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傷,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另一邊台階下的妖獸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等級不高,身殘體弱,有些還帶着幼崽,懵懂的小獸依偎在親獸懷裡,看得展笑暗叫造孽。
嶽曉夏歎道,【你還有空可憐妖獸,後面的高階修士和妖獸分明是要用我們當探路的炮灰,弄不好就得死在古殿裡。】
展笑畏懼的吞了吞口水,但還是強自鎮定的安撫她,【娘子莫慌,我們有不少隐身符,還有隐身陣法,雖不及這座大陣的隐藏效果好,藏身還是夠用的。進去後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都走遠了再逃出來,隻要謹慎不貪心是不會死的。】
嶽曉夏含笑應了聲,對展笑的成長感到欣慰,剛成親時他還是個嬌氣懵懂的小少爺,如今已經長成英挺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她輕輕靠在展笑肩上,撒嬌道,【夫君,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嶽曉夏難得的柔軟讓展笑心中盈滿甜蜜,拼命控制才沒讓臉上樂開花,緊緊攬着她的肩,堅定道,【娘子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又等了一個時辰,高階修士和妖獸生怕炮灰不夠用,但凡路過附近的無論人獸都被扯了進來,其中還有福運齋其他派系的學徒。
兩人暗中祈禱符箓一系的人遠離這片區域,他們護住自身尚且艱難,沒有能力照顧更多人了。
這次老天很給他倆面子,沒多久古殿突然放出金光,好似撥開了層層輕紗,一點點清晰起來。
金光沖天而起,擊破了圍困衆人的大陣,高階修士的威壓也在金光下蕩然無存,施加在身上的壓力消失,前面的修士和妖獸立即分散而逃。
後面的元嬰大修士冷哼一聲,放出數道冰牆封住所有逃跑路徑,又有一股巨力從身後傳來,将所有炮灰推進古殿。
嶽曉夏早知逃跑無望,一直在用修習斬擊術鍛煉出來的目力觀察古殿,金光過後古殿門戶洞開,殿内縱橫交錯的靈光網絡看得她頭皮發麻。
不受控制的被推進古殿,人和獸都摔成了滾地葫蘆,嶽曉夏和展笑的武技不是白修煉的,隻有他倆和少數幾隻妖獸尚能維持平衡。
她運起擴音術提醒衆人,“殿内布滿了禁制,不要再向前走了。”
趁衆人來不及反應,她施展雷光電走拉着展笑在禁制中穿行,向石殿深處跑去。
聽說古殿裡有禁制,衆修士被吓得一動不敢動,禁制是陣師利用靈氣規則布下的簡易陣法,威力雖沒陣法那麼強大,卻無形無質,難以察覺,需要極深的陣法知識才能破除。
想仗着修為大力出奇迹也不是不行,但禁制通常是環環相扣的,破壞一處就有可能造成嚴重後果,難纏程度連大能修士都要撓頭。
沒多少靈智的低等妖獸聽不懂禁制是什麼,過度驚吓導緻它們無法自控,在殿内亂跑的下場相當慘烈,身上不是少了零件,就是遭到冰凍火燒雷擊,以生命驗證了禁制的存在。
展笑也被禁制兩個字吓到了,見嶽曉夏行走自如,還有功夫收取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他無語道,【娘子,這裡面真有禁制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曾問過陳涵師傅,他說隻有元嬰以上才能感應到禁制存在。】
嶽曉夏沒好氣道,【你要是多花點時間在斬擊術上,還怕看不見禁制麼。】
展笑不服氣道,【娘子不知教過多少人斬擊術了,也沒見誰學會呀,可見跟用多少時間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嶽曉夏停下腳步,看着前面越來越密集的禁制,疲憊的揉了幾下眼睛,無奈道,【當然是找個能藏身的地方,可是禁制越走越密,路要是被堵住就糟了。】
展笑放出靈識感應四周,立即輕嘶了聲,此處的禁制波動連他都能感應到,可見密集程度。
他不憂反喜,【任何陣法和禁制都有生門,我們大概是要接近禁制的中心節點了,再向前一點,或許就能走出去了。】
嶽曉夏也沒别的辦法可想,前有禁制後有高階修士和妖獸,隻有不斷向前才能找到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