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夏沒想到修仙界衰落還有功法原因,又覺得不大可能,飄缈宗雖然是曾經的第一大宗,飛升之人總不能都是飄缈宗弟子吧,其他宗門難道就沒有功法流傳下來麼。
展笑沒好氣道,“你們想尋找機緣就自己來呗,封鎖北海又是為了什麼,那些搭乘飛舟的人不過是想尋個活路,結果都進你們肚子裡了,北海那麼大,缺你們一口吃的是怎麼着,有必要禍禍無辜之人麼。”
說起這個,嶽曉夏也氣不打一處來,“還有北海坊市的居民,糊裡糊塗就被卷進來了,不知有多少人會死在這裡,提前打個招呼能累死你們嗎。”
谷靈驚訝道,“你們事先不知道嗎?我們妖獸跟人類又沒有交集,哪能知道你們的情況。我是聽好友說飄缈宗即将現世,才帶着可以接受洞天試煉的手下過來蹲守,想要通過它們進入内門得到傳承。
截殺人類飛舟的是北北一族,你們兩族是互吃關系,仇深似海,被吃掉有什麼好抱怨的,我可沒做這種事。”
展笑和嶽曉夏無言以對,修士的築基丹是用北北的妖丹所煉,解毒丹中摻有北北的血液,連靈獸丹中也有北北肉,妖獸北北同樣以修士為食,兩邊誰也别說誰,都不是好東西。
嶽曉夏又想到一件事,問道,“谷靈,那個告訴你飄缈宗即将現世的朋友,知道你曾祖父是飄缈宗弟子嗎?”
谷靈怔了片刻,垮下小臉帶着哭腔道,“知道,我們靈犀龜向來以此為傲,北海中很多種族都知道。就是那個混賬把我介紹給三個魔修的,進入飄缈宗時我們用了牽引法器,同時傳送到了蘭桂宮,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們被魔修算計,所有妖獸都死在禁制之中,隻有我因為了解飄缈宗才保住了小命。”
展笑無語道,“你不知道那三人是魔修嗎?跟魔修合作,沒被坑死算你命大。”
谷靈這下是真哭了,“我怎麼知道他們說翻臉就翻臉,就算毀約也要等找到好處再說吧。同意合作是因為他們有定位蘭桂宮的法器,飄缈宮被毀成什麼樣了誰都不知道,萬一連洞天試煉之地都塌了,我知道再多也沒用。
而蘭桂宮是滲透飄缈宗的魔修大本營,是最有可能保存完好的洞天中樞,看試煉之地外面的蘭魑桂魅就知道了,那是生長在天淵大陸陰魔淵裡的魔植,能種在那裡,擺明了蘭桂宮有問題。”
展笑抽了口氣,“飄缈宗高層是怎麼想的,怎麼能讓人把魔植種在宗門裡?”
嶽曉夏冷笑道,“高層也有魔修呗,有他們罩着,底下人沒什麼不敢做的,要不是被魔修腐蝕掉了根基,這麼大的宗門也不會說倒就倒。”
谷靈抹着眼淚點頭,“我曾祖父坐化時還念念不忘飄缈宗,叮囑後輩要小心魔修,結果我還是利令智昏,在魔修手上栽了個大跟頭。”
見它是真傷心了,展笑憐惜的用指尖輕揉它的小腦袋,安慰道,“沒事沒事,吃過一次虧以後就不會再上當了,我們加把勁找到傳承殿,拿到傳承就離開這鬼地方。”
谷靈嗯了聲,也沒心情尋寶了,躲回靈獸镯裡悶悶傳音,【我休息一下,待會兒再跟你們換班。】
展笑更可憐它了,被好友背叛,落到魔修手中丢掉半條命,它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
嶽曉夏也不忍心道,【你安心休息吧,交給我們就行,我有預感,傳承殿不遠了。】
接下來他們也不翻廢墟了,隻把看到的靈草收進靈植手環,以最快的速度向東方探索,又飛了小半天,前方出現了一片龐大的宮殿群。
邊緣建築損毀得不算嚴重,半殘狀态依舊軒峻巍峨,中心是由巨大立柱圍起來的廣場,一座高台籠罩在朦胧陣法中,如同蘭桂宮未開啟時的狀态。
谷靈從靈獸镯裡跳出來,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傳承殿,這裡肯定就是内門最重要的傳承殿了,有陣法保護就說明很多功能還沒有失效,快快,拿好令牌我們進去,啊啊,真正的飄缈宮妖獸山傳承,我來啦。”
它說完就頂着仆役令牌沒頭沒腦往陣法裡沖,嶽曉夏和展笑還在打量陣法外的宮殿,殿門上連塊牌匾都沒有,認定這裡是傳承殿過于牽強了。
他們在蘭桂宮裡吃過虧,想到裡面密密麻麻的禁制就頭皮發麻,正猶豫要不要進入陣法,谷靈就一頭紮了進去。
谷靈根本沒注意兩個主人是否跟在後面,頂着仆役令牌飛到高大的白色玉台前,它歡呼一聲跳了上去,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嶽曉夏和展笑眼看着它飛進陣法,然後嗖一下消失了,隻能通過同伴契約感知到它還活着,并且到了很遠的地方,連用意念溝通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