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億偷聽到的信息更是讓秦聞窺見了案件的真相:警方在醫院的行動正好被中介撞見,導緻收網時,團夥的核心已經金蟬脫殼并銷毀了證據。
狡兔三窟,這是他們的另一處窩點。
秦聞又回想一下面包車的行經路線,他們其實往城北郊區那邊行駛過一段路。他們的頭目大概也對徐茜等人進行了調查,如果有問題,幾人也會被丢在廢棄工廠那邊。确定沒問題了,這才繞路到了利東鎮這裡。
可惜秦聞複現面包車的行經路線時,沒能及時發現這一點——當時他缺少太多信息了。
不過秦聞并未沉浸在自己的失誤中,他有更需要關注的重點:
那個下屬問頭兒【為什麼要留下徐茜】,秦聞也有一樣的疑問。
理論上講,知道自己被警方盯上了,就算順利脫身,也該好好蟄伏一段時間吧?難不成他準備繼續促成這場交易?他是怕警方眼瞎抓不到他麼?
這種犯罪團夥的目的是【利益】,與張青那種【追求刺激】的犯罪類型應該不一樣才對!
頭兒給出了回答:“對器官有需求的不隻是病人。唉,我這個人心善,不喜歡跟那些瘋子打交道,更喜歡幹治病救人的活兒。但那些條子太造孽,沒辦法。我們也是要賺錢的。”
“那些瘋子……是誰?他們要人體器官幹啥?”
頭兒冷冷的眼風掃了過去,“不該問的事情,少問。去看看醫生是否做好了手術準備。”
“是。”
對于那個頭兒自稱的“心善”,秦聞沒啥好說的:很多犯罪分子都會将自己的行為合理化,如此來獲得内心的自洽。
抛開這種自我标榜不談,短短的對話,信息量極大。
可惜他是個謎語人,如果能說出他們對接的另一個【需要器官】的團夥就更好了。聽他的語氣,似乎對那些人充滿了忌憚。
不過隻要這家夥落網,總能從他嘴裡套出信息來的。
秦聞一邊給陳叔編輯緊急信息,一邊跟施億說:“先确定徐茜的位置,然後去破壞電閘,再把人帶出來!”
說着,他自己也苦笑了一聲。
如此莽撞,不是他的風格,也不是警方的辦案流程。若由陳叔部署,必然能将這附近都給圍了,不會讓人有逃跑的時機。
但沒辦法,再不行動,他們就可能對徐茜動刀子了。
秦聞不知道該怎麼考慮施億的戰鬥力,但一對多,且不确定他們有什麼武器,他不能太樂觀。
黑暗是施億的保護色,沒了監控,他也才有機會幫忙!
施億在一樓的走廊盡頭找到了徐茜,用一個手勢跟她接上了頭。
過了不到一分鐘,整棟教學樓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
“快來個人去看看電閘……”
喧嘩聲響起。
施億渾不在意。
她又不是單純的拉電閘,來多少人去看都沒用。一時半會兒能修好才叫見鬼了。
她聽到那個頭兒喊人:“你、你還有你,去走廊上巡邏,碰上可疑人員立刻報告。”
手電的光芒在走廊上亂晃。
而他自己立刻回了辦公室,拉開抽屜,裡面是一沓沓現金。他飛快地将錢都塞進了一個行李箱裡。
走廊盡頭,看守者哪裡還顧得上刷小視頻?
他打開手電,一把捏住徐茜的手,“你最好老實點,一會兒就來電了!”
然後,看守者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緊握的手機随之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他身後站着個黑影。
“施億?”
“是我!”施億握住了她的手,像之前幾次一樣,将溫暖的觸感傳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