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在沙發上聊，檀明夷透支用了兩次法器，體力不濟，靠住扶手支着腦袋休息。

說話間，田也視線飄向殷棉手上的槍，再定定地看着檀明夷。

她突然起身，深深鞠躬：“謝謝你們修好大門，真的幫了大忙。”

檀明夷有些困惑：“我們無故闖入在先，為何要道謝？”

田也歉疚地低頭，撩開研究員的制服外套，露出腰包，是那種理發店裡方便理發師拿剪子的樣式，裡面藏的卻是幾把鋒銳刀刃，意味明顯。

“是我先入為主惡意揣測你們，反應才慢了。據點門戶大開太危險，對我們來說是個大難題，你們完全可以不暴露能力，以此為要挾給你們好處，卻還是選擇幫忙，非常感謝。”

幾人心虛地隔空對望，小胖嘀咕：“畢竟不是誰都像那些人一樣，這不是應該的嗎？”

檀明夷點頭：“舉手之勞罷了。”

說得好輕松，田也随着這番話松下緊繃的神經，笑笑：“我們的情況就是這樣，現在可以問了嗎？”

殷棉攤攤手：“可惜，我們不是救援。”

田也表情沒多大變化，她在叙事時就意識到，如果她們是部隊，黃毛怎麼敢去招惹。

“那你的槍？”她話一頓，“警.局？”

殷棉：“也不是，才準備去。”

不是軍.隊又不是警.局，那槍的來曆就有說法了。

聰明人點到為止，田也視線移到檀明夷身上：“這位……”她又是一頓。

說起異能者被感染的經曆也不太好吧？

殷棉問：“你從哪知道的異能？”

田也解釋：“被帶回來的幸存者中，有個自稱是志願軍的人，和隊伍走散了，告訴我們不少安全區的事，她現在——”

田也指了指地下。

幾人沉默。

他們到底騙了多少人進來？

為什麼最後隻剩下區區十幾人？

中間有多少人是死在喪屍口中，又有多少人死在同胞手下？

人心比怪物還可怕。

在一旁蹲守的三條狗突然警戒起立，朝着屋子南邊龇牙，喉嚨間發出呼噜聲。

田也臉色微變，連忙過去阻止：“好狗狗，安靜！”

除田也外的幾個幸存者狀态一直很糟糕，此時本能地開始緊張，抱頭縮在沙發邊上，顫栗不止。

“要來了，要來了……”

小胖被一男的拉住褲縫，緊繃的情緒傳遞，他也戰戰兢兢：“什，什麼要來了？”

另一個女人眼中泛淚，神志徘徊在崩塌邊緣，“喪屍，喪屍來了！我們完了！”

砰——砰——

樓梯下方緊閉的門傳來動靜，震得屋裡的人一驚。

“它們上來了。”田也白了臉，“可能是剛剛的爆炸引來的。”

責任落回她們身上，修好了大門，還要處理其他售後。

檀明夷和殷棉起身，韓雨琪捏緊了槍，小胖拎起油鋸。

韓雨琪手攥得青白，聲音堅定響亮，恰好掩蓋住末尾的顫抖，“老大，不能讓病毒繼續在這裡滲透下去了。”

小胖提勁，咬牙使勁拉開鋸子，說的話更實在：“底下有物資啊！”

檀明夷率先來到那扇門前，門縫滲出内裡濃重“妖氣”，扶光受了刺激，青玉似血。

“大約有有……二十隻左右。”檀明夷手放在門上，湊近探查。

感受到隻隔着一扇門的氣息，門上聲響愈演愈烈，她甚至能聽見感染者嘔啞難聽的低吟。

聽見數字，殷棉松口氣：“還好。”

再問田也：“地下應該沒有另一個出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