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聲跪下,“噗通”“噗通”之聲不絕于耳,竟是除了容音,鐵血劍宗十餘人皆跪了下來!
他們垂着頭,不敢忤視眼前女子,更有修為較低的弟子,冷汗順着額頭彙成一股流下來,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動。
容音也好不到哪去,她氣海翻湧,苦苦支撐,心頭一片驚濤駭浪。
隻不過轉身時間,為何這個廢物門主突然不一樣了?明明還是一樣的樣貌,但是面對他們十餘人卻氣場強大,整個人舉手投足間充滿蔑視一切的高傲,而身上散發着能壓倒一切的威壓。
“你為何不跪?”她垂着眼眸看向容音。
“你、做、夢!”容音好不容易從牙縫中憋出三個字。
“我乃門主,你一介普通弟子,不敬仙師,有罪。既你師門不在此,那我便代為管教。”
語畢,也不見甯纖歌如何動作,僅僅是再次伸出手指,指尖在空中輕點了點。
猛然!一股至罡至烈的力量自甯纖歌處破空而來,像是揮來了無形一拳,在絕對力量前,這些天之驕子哪裡還記得習得的法術,隻會憑本能護住腦袋。
“咚咚咚——”
容音和鐵血劍宗十餘人被這一股力量統統轟飛出去,身體遠遠射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最終重重撞在地面上,激起一陣灰土飛揚,土煙中,一個個修士扭動身體發出痛苦的呻吟。
甯纖歌歪了歪頭,看着自己手指,“本座不過輕輕動了動手指,看來,你們劍宗弟子的身子,也不過如此。”
這話裡明顯是在報複他們當時對阿寶所作所為。
破爛廣場上,隻剩甯纖歌這麼個又瘦又破的小女孩站着,對面七零八落躺着十幾個人高馬大錦衣華服的修士,哎呦哎呦瞎叫喚,場面好不怪異。
容音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瞪着甯纖歌,但是礙于剛才甯纖歌展現出的神通,不敢再放厥詞。
她心念電轉,這甯纖歌前日才入門,三家長老也未看出她有什麼修為,現在展現出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
修仙界要出現表現出的修為和展現出的實力不相匹配,有兩種情況:一是隐藏實力,二是法寶秘術加持。
但是她還沒有思考出結果,那邊甯纖歌又擡起手指,衆人被她這“一指神功”搞得應激,條件反射就擡胳膊擋臉。
不料并未有疼痛傳來。
眼睛從胳膊間隙小心看過去,卻見甯纖歌手指東方天空,“還不快滾。”
容音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隐約看到遠方天邊一星黑點,想來是其他宗門的人往這邊來了。
她恨恨瞪了甯纖歌一眼,對着鐵血劍宗衆人喝道:“你們這群廢物,起來,快走!”
那十幾個男修士狼狽起身,趕緊跟在容音屁股後面往廣場階梯下跑,個個頭也不回,連滾帶爬的,好像背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他們下了階梯,其中一個男修士湊到容音身前,“師姐,我們何不就地躺下,讓三位長老收拾她!”
“蠢貨!長生門和雲隐寺都在,你想成為修仙界笑柄!”
“但是她這個實力,明顯有蹊跷。”
“三位長老都看不出來,我們說了誰信。”
“難道就這麼算了?”
“回頭再說,自然不會放過她!”
随着最後一個修士離開演武廣場,甯纖歌閉上眼,于是那刺骨的威壓像是退潮一般消失得幹幹淨淨,剛才這裡發生的一場戰鬥像是一場幻覺。
“門主?”地上的阿寶朝着甯纖歌背影怯怯叫了一聲。
甯纖歌怔愣一瞬,回過神來,急忙轉身朝着阿寶跑去,“我在。”
阿寶仔細去看,門主神色如常,臉上滿是擔憂,哪裡還有剛才冷冰冰模樣,于是這才放下心來。
“你怎麼樣?”
“并無大礙,門主,剛才……剛才是怎麼回事啊?”阿寶想要站起身。
甯纖歌胡說八道張口就來,“以前凡間時獲得的法寶罷了,保命用的。”
阿寶還想再問。
“噓!”甯纖歌突然一把按住阿寶,豎起手指抵在嘴邊。她在阿寶耳邊低聲道:“他們來了,你待會聽我言語随機應變。”
阿寶還沒有搞懂門主這一驚一乍在說什麼,便聽到慧遠洪亮的聲音自天上而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魔族殘部打過來了嗎?”
三大門派除了鐵血劍宗弟子外,其他人到了演武廣場上空,一來便看到星雲門那雜役弟子歪倒在地,口吐鮮血,甯纖歌附身在旁查看傷勢!
修士皆是心下大駭,以為魔族卷土重來,手按武器防備地看向四周。
唯有吳青松神色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