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為自己進步飛速還信心滿滿的甯纖歌,在宗門衆人瘋狂内卷之中開始懷疑起自己。她正舉棋不定,阿寶聲音突然響起。
“門主!你也出關了!”正在和淩淩子追逐打鬧的阿寶沖進内院,一眼看到了門口呆站着的甯纖歌,又驚又喜,大叫一聲。
随後近來的淩淩子也高聲呼喊:“大家,門主出關了!”
暗中觀察許久不想露面的甯纖歌隻得擡起臉來,裝作剛過來的樣子,舉步走出,看着衆人皮笑肉不笑着打招呼,“這樣巧,大家都在啊。”
衆人都湧了上來。
“門主,我們也才結束修煉。”
“門主,你猜猜看,我們現在是什麼修為?”
“門主快看我,我進入練氣境了!”
“就你嘴快!門主,我們都是練氣境,大師兄大師姐都快要煉氣中期了!”
“門主……”
甯纖歌感覺自己像是一滴水落進了油鍋裡,所有人都圍繞着她呼喊着門主門主,直把她吵得腦仁子嗡嗡的。
她還得佯作不知,一一問了衆人修煉進度,然後大加贊賞一番,誇贊的詞不重樣的往外抖,直把六個人誇得身心舒爽、昂首挺胸,甯纖歌終于完成這幼稚園哄孩子一樣的工作。
她大喘了口氣,環視一周,這才發現自己撿來的便宜弟子不在其中,于是問道:“驚寒呢。”
阿寶回道:“師弟還在修煉,未曾出來。”
淩淩子嘻嘻哈哈道:“定然是沒有修出來個成果,不願意出來見人了。”
還别說,以彥驚寒這别扭性子,還真能做出這事來。
甯纖歌正在躊躇是否去看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師父!我在這!”
衆人聽到聲音,一齊扭頭去看。
隻見彥驚寒自屋子裡走出,身上披着清晨陽光,肩上負着幾片花瓣,正向着甯纖歌揚起一張燦爛的笑臉。
彥驚寒來了星雲門後,一直閉門不出,如今那黑黝黝的皮膚恢複了本來的健康膚色。而這些日子在星雲門日日不愁吃喝,倒也養起來一些肉,本來過于突兀的五官因為臉型飽滿了,變得分外和諧。如今修煉有所成,身體被靈氣蕩滌一新,身姿也挺拔舒展起來,看上去個子都高了一點。
加之因為修煉,他的心境也有了改變,總是别别扭扭的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少年飛揚的銳氣。
甯纖歌微微晃神,這還是她那泥巴裡拽出來的小土豆一般的弟子嗎?曾經的小叫花子,現在竟然隐隐有英俊少年的潛質。
衆人也都吃了一驚,要不是環境限制,都會以為他這一個月偷偷去整了個容。
彥驚寒哪裡知道自己的改變,隻是一結束修煉,就聽到屋外鬧哄哄的,師兄師姐都在院子裡笑鬧,又看到自己師父也在其中,心裡高興得緊,抹了一把臉就急匆匆跑了出來。
自從上次拜師之後,他如墜夢中,回去想了想,不願辜負師父期待,便一心修煉,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現下再看見師父,從心裡頭湧出親近之情,頗為激動。
于是腦子一熱,大步流星走過來,直直走到甯纖歌面前,離得近了,倒不知道要做什麼了,隻得高高興興地又叫了一聲,“師父。”
甯纖歌回過神,頗有中吾家少年初長成的欣慰,微笑着應了。
而此時,衆人也在他這聲師父裡清醒過來。
雖然衆人修煉那晚就有聽說彥驚寒拜了門主為師,如今親耳聽見了還是嫉妒地牙癢。他們原身是有師父的,因此就算甯纖歌教導了他們,他們也從心底将甯纖歌認作是師父,但明面上依舊無法改口。
現如今倒叫這個小師弟撿了便宜,成為了門主親傳弟子。
風淩雪抱着胳膊,故作生氣道:“好啊你小子,如今成為門主關門弟子就是不一樣啊,一出來就隻同門主打招呼,都不把師兄師姐放在眼裡。”
“啊?我沒有。”彥驚寒局促起來,驚慌四顧,這一刻方才有了之前謹小慎微的樣子。
時維掐着腰,作出惡狠狠的樣子,“你小子還不從實招來,你這金色資質的天才,這一個月修煉到了什麼地步?若是比我們快,師兄可是會嫉妒的!”
眼看彥驚寒當了真,顧青霜一巴掌按在時維肩頭,“你們做什麼,吓到師弟了。”又回頭對着彥驚寒道:“莫要當真,幾個師兄看你資質好、又拜了門主為師,嫉妒得眼紅,同你開玩笑呢。”
彥驚寒這才心神稍定,撓了撓頭,對着甯纖歌道:“我也正想同師父彙報呢,弟子自知愚鈍,修煉成果可能入不得師父眼。”
甯纖歌:“無妨,到了什麼地步,你且說說。”
彥驚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小心翼翼回道:“弟子應該是到了煉氣中期。”
甯纖歌一揮手,“沒事,雖然才是中期,但是你已經很努……嗯?中期?”
中期!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将彥驚寒團團圍起來,罵罵咧咧地把人架住,連剛才維護彥驚寒的顧青霜也冷着張臉,用嘴咬着指甲,恨恨看向他。
彥驚寒驚恐不已,不知道自己這是如何惹得衆怒,還想向自己師父求救,便看到師兄師姐已經撸起袖子朝他動手了,他以為自己又要慘遭欺淩……
“哈哈哈哈哈!”衆人竟然是對着他撓起了癢癢!
彥驚寒癢得扭成了麻花,“師兄師姐,我錯了,哈哈哈我錯了快停手。”
“錯哪了?”
“哈哈哈錯……我也不知哈哈……”
甯纖歌也是震驚無比,自己身為門主這麼久了才煉氣後期,這個新弟子才一個月,就到了煉氣中期!不由内心感慨道:“這就是金色資質靈根的厲害之處嗎,真真是一日千裡的速度。”
天玄尊者一開口,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話,“是比你天資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你這個師父,還不一定能做幾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