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傳道堂内像是石頭突然丢進平靜的湖水裡,炸起巨大的波浪。
“啊啊啊啊啊!”淩淩子的尖叫經久不息。
孟詞宗眼睛都瞪圓了,“法寶!門主剛才是說要發法寶吧?”
顧青霜也激動道:“是說的法寶!”
風淩雪打了個口哨,“門主,我們愛你!”
決明:“什麼什麼,我是什麼法寶!”
彥驚寒雖然沒咋咋呼呼,但是一雙眼睛燦若星辰,眼裡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大家冷靜一些吧,”一片喧鬧中隻有時維仍舊懶懶散散癱坐着,一派淡然,衆人看過來他方才悠然道:“我們門派前天還窮得飯都快吃不起了,哪來厲害法寶,莫要給門主太大壓力。”
衆人被當頭一棒,心道确實如此,若是有厲害法寶,宗門何至于窮到揭不開鍋,門主又何至于典當前朝遺産,于是熱情都冷卻了下來。
甯纖歌搖頭,“你們看看便知。”
說着,她從袋中取出一物。
衆人說不好奇是假的,都緊緊注視着甯纖歌伸入乾坤袋的手。隻見她的手再拿出來時,握着一道長竹片似的東西。
還未看清,甯纖歌手腕一抖,那長竹片“刷啦”一聲,豁然展開,竟是一把扇子!
青竹扇骨,白色絲織扇面,扇面上一側全白,一側繪有美人醉酒,倒卧青石之像。那美人繪得栩栩如生,媚眼如絲,衣帶随着趴伏青石的動作勾勒出起伏的腰身。
若說這畫好,畫工确實是極好的,但是畫風頗為不正經,絕不會是正經丹青大家所作。
風淩雪倒是與那畫相見恨晚,率先鼓了一掌,大喝一聲,“妙哉!”
“此乃流風回雪扇,削鐵如泥,形随意變。”甯纖歌說完高高抛出桌上的茶杯,持扇一揚手,扇面發出一道淩厲之氣,空中茶杯順滑地削為兩半,再度被帶到高處。
随即,她手指輕叩扇柄,“噌噌”兩聲,扇骨中飛射而出兩根銀針,空中削成兩半的茶杯怦然碎裂成數塊瓷片,向着地面落下。
而幾乎在射出銀針的同時,甯纖歌心念一動,灌入靈力,于是扇子瞬間暴漲數寸,她橫着扇子朝空中使勁一扇,撲面而來一股罡風!弟子們紛紛閉眼遮擋。
“噗噗噗”,有東西射入牆面之聲。
衆人順着聲音看過去,隻見傳道堂後面的牆上,兩根銀針釘在其上,下面是數片茶杯瓷片入木三分。
他們仰着頭,嘴巴都合不攏。
“刷”一聲,甯纖歌阖上折扇,敲擊手心,踱着步子,一派潇灑,悠然道:“如何?還覺得是破爛嗎?”
“哇——”弟子們這下是真正沸騰了,好似要把房頂掀破。
甯纖歌以扇子敲擊桌面,止住衆人的激動,大家嘴閉上了,眼睛倒像是會說話,皆看着她手裡的折扇,個個望眼欲穿。
她一挑眉,“那麼這個流風回雪扇,你們誰要?”
屋裡沉默了片刻。
甯纖歌看得出衆人的渴望,他們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法寶,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好一個……大家相互看看,誰都沒率先開口。
“門主,風淩雪适合這個。”顧青霜率先開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甯纖歌頗為意外,顧青霜平時最看不慣風淩雪,連聲大師兄都從未叫過,這次怎麼轉了性?
而看風淩雪,他也是一臉吃驚。他一見這扇子就喜歡的緊,但是又不想在大家前頭奪法寶,現在見顧青霜為他說話,欲言又止道:“師妹……你……”
卻見顧青霜翻了老大一個白眼,補充了一句,“這麼騷包的美人圖,也隻有他能抖落出來,我們拿上這扇子,多少羞于人前使用,倒平白浪費了。”
其他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時維:“有理,拿了這折扇,對手可能還以為我是變态。”
決明:“确實隻有大師兄能鎮的住。”
弟子們紛紛贊同,對于法寶給了風淩雪并無異議。
甯纖歌深感欣慰,“大家不必擔心,法寶我是按你們專長找的,人人都有。”
說着向風淩雪抛去折扇,風淩雪趕緊接過,行了一禮,“弟子定然不負門主所望!”
衆人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被甯纖歌考驗了一番,但在渾不在意,更加急切想看到自己的法寶。
甯纖歌說開了便不再兜圈子,從乾坤袋裡掏了一會,摸出一把二胡。
衆人一臉懵逼,相互看看,都不知道是誰的法寶。
唯有決明一瞬間石化當場。
他沒料到自己在門主第一次授課時随口說的那句“我有拉二胡的愛好,二胡能攻擊人嗎”這句話,竟然被門主記在了心裡,并且竟真的給他尋了一把二胡法寶!
他向來以為自己并不受門主關注,如此一看,不由得心頭發燙。感覺比之法寶,門主這份心意更讓他感動百倍。
“音修是将靈氣注入法寶,随音樂發出靈氣波對敵人發動攻擊,因為防守較為薄弱,适合在團戰中做輔助攻擊。”甯纖歌說罷按照自己見過的姿勢架起二胡,注入靈氣随手拉了一下。
“嘎吱——”一道巨大的又刺耳的鋸木頭聲音直刺衆人耳膜,大家捂着耳朵,淩淩子哀叫道:“師祖這個殺傷力确實不得了!”
甯纖歌不管他們,繼續鋸木頭,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現,随着一道尖銳難聽的聲響,空氣中一陣震蕩,一道靈氣呈破空之勢從二胡之弦發出,呼嘯着打到傳道堂後牆,牆面木屑簌簌,留下一道小臂長的痕迹。
淩淩子:“音修這般神奇!”
孟詞宗:“嗯……這應該适合群攻。”
時維:“但感覺是個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