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推動。
男人尴尬地後退一步,猛搖頭。
“哼!”大祭司一甩手,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交代:“三天,讓它給我動起來!”
“那台機甲的主人那邊怎麼說?”身邊一人彎腰請示。
“随便找個理由。就說她心不誠,惹怒了塞索思大人,大人把她的機甲沒收了。這還要我教?”
随着一連串嘎吱聲響起,小門隔絕了一行人的聲音。男人長舒一口氣,他身後機甲的座艙緩緩打開,兩顆腦袋從上方冒出來。
“啧啧啧,你在這裡累死累活,他們在外面吃香喝辣,還要指着鼻子支使你。日子過得可真慘啊!”溫來一邊說一邊搖頭。
“疑似廢土過得最差的機械師。”稀椿接話。
男人撓撓頭,沮喪地說:“他們整天都派人守在外面,我也沒辦法。”
溫來眼睛一亮,迅速翻出座艙,竄到男人面前:“你想退出他們?”
“我是被抓來的,本來也沒加入過啊。”
“那就好辦了,你聽我說。”溫來一摟男人的肩膀,三人湊到一起小聲嘀咕起來。
第二天一早,大祭司就召見了溫來,裝模做樣地舉行了儀式,并要她們在三天内補上祭品。溫來看着消失在鐵門後的機甲,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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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很快過去,溫來兩人完全沒有要上交祭品的意思,大祭司獨自站在高台中央,攥緊了權杖,努力控制住臉上的表情。馬上就要到約定的結束時間,溫來兩人還沒有現身的迹象。塞索思的人們圍繞在高台邊竊竊私語,其中幾個一副義憤填膺的神色。
“沒什麼好氣的,沒給祭品又怎麼樣,反正那台機甲已經是我的了。”大祭司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自言自語安慰自己。“另外那台也不錯啊,不如派人在外頭把人弄死……”
“笑什麼呢你?”
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大祭司吓得一個激靈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回過頭,稀椿正站在他身後,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見人已經到位,大祭司站直身體、昂起頭,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突然發現來的隻有稀椿一人。“另一個人呢?”
“她今天有事兒,我替她。”稀椿面無表情地宣布。
大祭司又握緊了權杖,拼命控制住嘴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不敬!大不敬!”
稀椿眉毛一挑:“你們隻說要進行儀式,也沒說還得敬誰啊。”她雙手抓住大祭司的肩膀,輕輕一擰,就把他轉向面對大鐵門的方向。“開始吧,時間到了。”說完後退兩步,在身後她自己的機甲前站定。
大祭司深吸一口氣,又默念了一遍“沒什麼好氣的”,接着真就舉起權杖,開始進行修複後的儀式。
随着他踏出奇怪的步伐,環繞四周的人開始發出低沉的吟唱。稀椿左右看看,所有人都閉上眼、低着頭,甚至遠處圍觀的人群也是如此。他們的哼唱逐漸彙聚起來,形成一種共鳴。稀椿感覺腳下的地面都被這聲音觸動,開始顫抖。
權杖咚地一聲敲在地面上,大祭司閉着眼睛、展開雙手,大鐵門随着他的動作緩緩打開。正中央,一台外型尖銳的機甲靜靜站在那兒,低頭凝視着對面目瞪口呆的大祭司。
大祭司舉起顫抖的手,指着門内想要說點什麼,卻隻有一聲恐懼的尖嘯代替話語沖出喉嚨。這聲叫喊就像一個開關,所有人都随着聲音動起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停留在斜坡上的守衛隊長,也是那天晚上在高台巡邏的人。他的機甲身型稍小,外殼卻明顯更加厚重,甚至座艙四周都被嚴密地防護起來。下肢的四條腿如昆蟲一般分布在座艙兩側,後腿一蹬就沖上了斜坡,向着大祭司的方向過去。
溫來見有人反應如此迅速,也立刻行動起來,要把大祭司搶到手裡,以防他趁亂逃跑。反曲的腿部使她擁有更快的速度和更強的彈跳能力,加上她離得更近,三兩步就靠近了大祭司,一伸手就抓了上去。
守衛隊長心下一沉,扯下身後背着的巨大鎬子就扔出去,鎬子都沒轉過一圈,就要砸到溫來頭上。溫來一個急刹後撤一步,鎬子落在大祭司面前,砸碎了地面帶起一片飛石。大祭司吓得摔倒在地,破口大罵:“你這個蠢貨,扔東西不知道看準點!”守衛隊長無視了他的叫喊,拔出鎬子,打開通訊叫人來帶他離開。
這時,邊上的人才反應過來,正要上前,大祭司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當我不存在呢。”稀椿早已回到了機甲中,一彎腰就把大祭司拿在手裡。塞索思的守衛們意識到大事不妙,緩緩向着中間三人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