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我邀請你不行,朋友就可以,不想和我一起玩?”
俞葉:“真沒…哥哥,我真沒啊!我還想邀請你呢。”
方秦的怒火像是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一下子熄幹淨了。
"…真的假的?"
方秦自以為矜持地問了一句,殊不知音調裡的暗喜根本藏都藏不住。
"當然是真的啊,我…我特别想和你一起玩來着,我這不是為了你所以先體驗了一下嘛。"
“行,你說的啊,不許反悔的。”
“不反悔,不反悔。”
“那就咱們倆?”
“還有我朋友。”
…
燕修今晚上心情很好,是隻要長了眼睛都能從那張臉上明明白白看出來的好。
燕修後靠在沙發椅背上對着佘天道:"上次的事,謝了。”
佘天坐在他旁邊,殷勤地給他倒酒,“說什麼謝啊,這都小事。燕哥你和嫂子永結同心才是大事。”
燕修接了酒,放在了自己面前茶幾上,狀似無意道:“你們喝吧,我一會兒可能還要接電話,酒就不喝了。”
周圍人誰聽不出來他暗含的炫耀,一個個都很給面子道:“有了家的就是不一樣哈。”
“理解,都理解。”
佘天也道:“唉,燕哥,我真羨慕你,你幸福了,不像我家裡一堆糟心事。”
坐在他旁邊的男生探身好奇問道:“你怎麼了。”
"還不是我那個弟弟,本來前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中大獎了一樣整天笑嘻嘻的,不好好在屋子裡悶着就算了,有次回來竟然還抱着束花,最近要不是我媽在家,我高低要給他撕了,看着真生氣,今天我媽非要我叫他吃飯,你猜怎麼着,一開門,房間裡有血味,鎮定藥瓶也打開了,我再一看,x的,他躲在屋子角落裡,手臂上全是血,差點沒把我給吓死。"
"哇,你那弟弟是不是有神經病。"
佘天吐了一口氣:"誰說不是!要不是他爹死的早,在我媽這還留點舊情,我早把他弄死了。"
燕修饒有興趣地問:"你弟弟?"
“奧,燕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媽在外面的私生子,前兩年我爹死了後剛接回家的。”
“佘哥,阿姨給你領回個私生子弟弟,你不生氣啊?”
“他要是正常點,家裡又不差這一雙筷子,就是在外面搞得神神叨叨的,我看了都發毛。”
“你弟弟叫什麼?”
“和我一樣随我媽的,叫佘州。”
聽到這個名字,燕修拿着煙的手頓了頓,冒着紅色火星的淺灰色煙頭被他摁進黑色煙灰缸中按滅。
他輕聲道:“蛇啊…你弟弟平常不怎麼出門吧?”
提起這佘天就窩火,“他?出門?根本就是長在屋子裡了,整天玩遊戲艙,我要看腦子不壞也要玩壞了,前陣子還瘋瘋癫癫,天天說自己談了男朋友了呢。”
燕修笑了一聲,笑聲莫名地有點冷。
“男朋友,他也配。你這樣說我還真想見見你弟弟了。”
"你想見改天去我家呗,就是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怕吓到我們燕大公子,他犯起瘋病來都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前兩年還給我劃一刀呢。”
燕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當然,我當然會做好準備。等我閑下來吧,一定登門拜訪。"
有人好奇問道:"燕哥你最近忙?忙什麼?"
周圍爆發一陣嘻嘻哈哈的哄笑,"你傻啊,還能忙什麼,忙着和嫂子談戀愛呗。整天人都見不着,這都多久沒出來玩了。"
燕修阻攔了兩下衆人的起哄,不過誰都能看出來是象征性地做做樣子,根本不是真心想管,他這樣誰看不出來是在偷偷暗爽,于是包廂裡越發哄鬧起來,衆人七嘴八舌你一嘴我一嘴地接起話來。
"唉,燕哥,這麼久了,嫂子你也不帶過來看看,哥幾個天天抓心撓肺的想見識見識。"
“是不是老吳,是不是你天天說想見見來着。”
“诶呦老吳,你這麼急,你對嫂子有想法啊?”
老吳頂着燕修看過來的眼神踹了旁邊人一腳,“你有毛病是不是,你别搞我。”
佘天也道:“你太看得起老吳了,誰膽子那麼大,對嫂子有意思,燕哥不得給人沉海了啊。”
佘天本是一句帶着打趣意味活躍場子的玩笑話,結果燕修卻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挺了解我。"
“有這種想法的,我還真想一個一個都解決掉。”
他笑吟吟地看了一眼佘天,又很快轉過頭,好像什麼都沒說一樣。
佘天卻被燕修看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時間想不出燕修是确實是玩笑還是别有深意。
衆人玩到了十二點,稀稀拉拉地都各自回家散了。
燕修的司機已經停好車在外面等了,他随意和幾個人道了再見,坐上車掏出手機看了看,俞葉還是沒給自己來消息。
燕修發道:【寶寶,睡了?】
頂着小魚頭像的俞葉遲了兩分鐘才回他。
小魚仔:【沒睡呢】
燕修戳了戳俞葉的頭像:【今天你好忙,都沒和我聊天。】
小魚仔:【嗯…剛才有點事,對了…我和你說個事哦】
【你說】
主駕駛座上的司機突然聽到後座傳來一聲清脆的嘎吱聲。
下一秒,左邊副駕駛的椅背突然被人大力踹了一腳,聲音在狹窄車廂中如同一道突然炸開的驚雷。
濃墨般的夜色下,路燈的光華在車内打下一道變幻莫測的投影。
車廂重新安靜下來。
後座上的人似乎已經恢複了冷靜,聲音隻剩怒火發洩後的疲憊,"明早買個新手機回來。"
昏暗後座,被人擺在皮面椅子上,帶着微小裂痕的手機屏幕幽幽亮着。
小魚仔:【嗯...是這樣...明天直播我想再加個朋友。三個人一起玩,可以嗎?要是不行的話我再商量一下…】
燕修:【都好啊,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