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阮尋解釋道,“我是真忘了這個嘿嘿,而且我感覺大家對我的成績知道的比我本人還清楚,所以我的成績很多多都是口口相傳,都不用去查,我自己都是通過廣大的人民群衆知道的。”
陸升和顔平傑紛紛對阮尋表示不屑。
和紅榜一起出來的還有學生會的入選名單。
紀初就是加入體育部,李超輝站在宣傳欄前邊死命尋找自己的名字,紀初就年級第三,班級第一。
紀初就每張都是名列前茅,可是就是沒有自己的名字。
生怕自己漏看,李超輝把學生會的那張公示表上的每個名字都念了過去,還是沒有自己的名字。
晚自習的時候看見紀初就,他的桌子旁已經圍了一圈人。
紀初就長得又好看,雖然之前不太愛笑,也不太愛跟人講話,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沒毛病的嘛。
當然了,現在一看人家的成績又那麼好,大家的态度和以前徹底不一樣了。
老師們也很驚訝紀初就的成績。因為轉學的時候知道紀初就是從江市來的,而且成績說明那一欄寫的也隻是一般,誰能想到呢,就跟黑馬一樣橫空出世。
江市不比S市,隻是一個普通的城市,教育水平一般,經濟發展一般,而S市已經算是很國際化的城市了,經濟發展水平和教育發展水平領先了江市一大截。
紀初就在大家心裡就是“鄉下”來的。
老師們對紀初就也是刮目相看,但也很明白一次測試說明不了什麼,隻是默默關注着紀初就。
隻有物理老師在晚自習的時候把紀初就叫了出去。
今晚的晚自習并不是物理老師的場子,所以紀初就被叫出去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
物理老師是個中年婦女,姓嚴。或許是教的學科的問題,她講話的時候總是讓人感覺比較尖酸刻薄,并且是女魔頭的類型,一看就是不好說話的樣子,主動找你的時候你明明不知道是好的事情還是不好的事情,但是總是有一種大難臨頭的窒息感。
紀初就跟在嚴老師後邊,這種窒息感正壓的他惴惴不安。
嚴老師把他帶到了辦公室。
“初就,”嚴老師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喝了口水,然後擡起頭看向紀初就,“你知道我叫你過來幹什麼嗎?”
紀初就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今天仔細地看了下你的卷子。”嚴老師慢條斯理地說。
“怎麼,是有什麼問題嗎?”紀初就疑惑。
“問題是有,而且還不小。”嚴老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也能看出你的潛力是很大的,所以我想要培養你,以後可以送你去參加一些比賽,這樣對你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可是我的物理成績不是最好的,”紀初就想了一下,“好像連我們班的第一名都不是我。”
“對,你現在不是最好的,但是以後可就不一定。”嚴老師翻出紀初就的卷子放在他面前,“你知道是什麼問題嗎?”
紀初就搖搖頭,“我會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在考試的時候我是真的想不出來。”
嚴老師示意紀初就自己去搬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可以看出來,你的解題方法都很精簡,但是是正确的,很難的題目你也基本做出來了。但是你的問題在于基礎太薄弱,你的失分點都是在一些很基礎的題目上的,用我的話來講,那些題目就是給你送分的,但是你卻拒收了。”
紀初就沒說話,嚴老師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陳新送的那本筆記還有阮尋偶爾教他做題,他可能會在基礎題上失分更嚴重。
嚴老師繼續說:“我托我在江市的朋友了解了一下,那邊的教學進度和S市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這是在二中,你之前落下的進度都是你自己補的吧?”
紀初就點點頭,“對,我舍友陳新給了我一本筆記本,還有阮尋也會教我。”
“陳新?你和他做舍友啊,那可得物盡其用,他是高二物理沖刺小組的組長,這學期寒假有個全國的中小學生物理競賽我們學校打算就讓他去。”嚴老師對紀初就說。
紀初就隻是沉默,要是在宿舍抓的到陳新,就輪不到阮尋這樣一個文科生來教他物理了。
嚴老師把紀初就的卷子遞給他,又拿出一份卷子,隻不過新拿出來的卷子上邊的筆記是嚴老師自己做的,“這你都拿回去,你做錯的和需要鞏固學習的知識點我都寫在後邊那份了,回去好好想,之後對你是要檢測的。”
紀初就眼睛裡閃着光,彎成漂亮的月牙,“謝謝老師!”說完就起身把椅子搬回原處,小跑着回教室了。
嚴老師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晚自習放學的時候,林錦萍忽然過來找紀初就,“那個,初就,我這有道題不太會,你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李超輝陰陽怪氣地說:“平時怎麼沒見學習這麼積極呢,還是不要麻煩人家了吧,萬一人家答不出來,那這成績……”
話沒有說完,忽然停下來的内容足夠讓人聯想的了。
林錦萍轉頭卻是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平時能沒你積極嗎,說屁話的時候你可一句沒少,這會子出成績了,怎麼沒見你多說兩句你自己的話?”
“你——”李超輝氣急。
“你什麼你,怎麼想吃屎還找不到茅坑啊……”
林錦萍和李超輝還沒吵完,紀初就已經把林錦萍要問他的那道題做出來了,拿着草稿紙把詳細地解題步驟寫好之後遞給林錦萍,背起自己的書包轉身就走了。
林錦萍:“……”
李超輝:“……”
林錦萍可是觀望了好久發現紀初就每天晚自習下課後都會留下來做一會作業的,今天才鼓起勇氣過來問問題,可是人家今天就直接走了。
李超輝則是以為紀初就在給他甩臉色。
可是誰能知道是因為宿舍三樓走廊的燈修好了紀初就不怕了所以才沒留下來的呢,這下屬實是背了一個莫須有的大鍋。
阮尋這邊抓心撓肝地等着晚自習下課,下課鈴一打抄起書包,就往樓下跑。
可是路燈下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阮尋還是不死心,繼續等了一會,把陸升和顔平傑都等下來了就是沒有看見紀初就的身影。
還想着說紀初就今天就忘了走廊的燈已經修好了還會繼續在這裡等的。
陸升上來就招呼阮尋,“阮尋,幹嘛呢,走,回宿舍。”
阮尋就跟着一起走了。
原本在二樓就該分道揚镳的時候陸升非要跟着阮尋一起回宿舍。
“幹嘛?你的宿舍在二樓。”阮尋道。
“我知道啊,這不是想上去找你借幾本書看看嘛,我的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宿舍門開的時候,紀初就正好從衛生間出來,手裡抱着髒衣服,頭發還在滴着水,聽見響動就下意識轉頭,“回來啦?”
“嗯。”阮尋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對話,陸升從後邊冒了出來。
“初就!”
“怎麼?”紀初就瞪大雙眼,一臉迷茫。
“沒什麼,”陸升擠過阮尋,走到宿舍裡邊,“我就是上來找阮尋借幾本書,沒想到你也在啊。”
阮尋心裡翻了個白眼,不在我宿舍難道在你宿舍啊?
阮尋跑到自己的桌子,拿起幾本書,再走過去一股腦塞到陸升的懷裡,“好了好了書拿到了趕緊回去吧。”
陸升看起來不大想走,阮尋又推了他兩下,“快回去吧,我們要休息了,你這樣會打擾到我們的!”
陸升這才往外走,還不忘和紀初就打招呼:“初就那我先下去啦!你下次也可以去找我玩。”
誰願意去找你玩,宿舍亂的跟什麼似的。阮尋暗自在心裡回嗆陸升。
“等等,”紀初就起身,從桌上拿起一塊什麼東西,然後走向陸升,“這個給你。”
阮尋看見了,是昨天他回送給紀初就的巧克力,雖然隻給了陸升一塊,但是還是不行,怎麼看怎麼礙眼。
陸升倒是一臉開心,“謝謝啊,拜拜!”
“嗯,再見。”紀初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我都沒有巧克力,我的都給你了。”阮尋在一旁忽然出聲,語氣幽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