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久久沒有應答,金南锲而不舍地按門鈴。
顧岑越想了想,決定再掙紮一下,勸道:“這麼久沒人應,裡面肯定沒人,我們先走吧。”
金南眉毛一挑,推開他,差點就要開罵了又想起來今天的主要目的,就狠狠盯着顧岑越:“用不着你來說,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裡面絕對有人,你到後面去,别來打擾我。”
顧岑越眼睛一轉就想跑,卻被金南抓住,這人人高馬大,肌肉又發達,攥着他的手腕的時候,他根本動彈不得。
對方太過用力,顧岑越隻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捏碎了,隻能認命地小聲道:“你放開我,我不跑了。”
金南睨了他一眼,沒搭理,繼續按門鈴,被攥住的确不太舒服,他依舊幅度很輕的掙紮着。
下一刻門卻“咔哒”一聲開了,金南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就聽見對方漫不盡心道:“我已經報警了,私闖民宅,警局見吧。”
顧岑越明顯發現金南僵硬住了,因為對方捏着他的手更用力了。
他還沒來的及擡眼打量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就被金南反手一甩,推了出去,差點被推到這個男人身上,扶着門框才堪堪站穩。
身體不由自主前傾,避開門框,頭卻不小心磕到了門上。
“咚”的一聲響,顧岑越被撞的眼冒金星。
顧岑越隻顧得揉着自己的額頭,金南隻顧得想讓對方不要報警,他是來幹正事的,不是什麼小偷,不能算做私闖民宅的。
誰都沒有注意到男人看到顧岑越之後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以及看到對方受傷之後,陡然黑沉的雙眸。
金南立刻一臉讨好地向前走了幾步,想要靠近的人說話,卻又被他那雙有些寒涼的眼吓退,隻能隔着顧岑越和他說:“江總,非常冒昧前來打擾你,我們不是要私闖民宅的,我是明娛公司的。”
男人擡眼,嗓音低醇:“明娛公司?又是來給我送人的?我不需要,把他帶走。”
金南一臉天塌了的表情,還想再說,一張嘴去掉,被強力交給糊住一半,怎麼張也張不開口。
對着顧岑越。狐假虎威,耍點威風也就罷了,真遇上這種位高權重的人,他就蔫吧了。
顧岑越悄悄回頭看着金南一臉灰敗,雖然現在自己的情況也算不上好,但他的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上翹。
每天就會罵他,就會欺負他,就會貶低他,隻會欺軟怕硬,這下好了。
金南沒敢多說,揪着顧岑越的衣服就把他往外面拽。
顧岑越被拽的踉跄幾下,他隻覺得自己現在像什麼小雞崽一樣,被他拽來拽去。
我是神差的,他又想起了剛才那個男人,他還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子。
顧岑越被金南拽着往前走,卻膽大包天,扭着身子往回看,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人好像不像他表面上看的那樣冷。
或許是顧岑越的樣子太狼狽,江行終究沒有讓金南帶走他,而是揚聲道:“站住……”
金南和顧岑越同時停下腳步。
江行又道:“他留下,你走。”
圈裡混了這麼久,察言觀色的眼力見還是有的,金南自然知道這個“他留下”是讓誰留下,“你走”又是讓誰走。
立刻屁颠屁颠拽着顧岑越過去,把他塞到門裡,塞到男人的懷裡,就一溜煙逃走了。
顧岑越有些想要裂開了,剛才金南推的太用力,他不小心跌在了男人的懷裡,大半天沒反應過來。
男人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沒有多餘的動作。
顧岑越暗道那金南怎麼會跑的那麼快,哆哆嗦嗦從男人身上起來,小心翼翼開口道:“你……要潛規則我嗎?我不同意,你……”
以前也有人想要潛規則他,都被他打回去了,顧岑越看着房間,打量着有沒有可以用的,趁手的工具,對方如果真的心懷不軌,他就拿東西敲暈他。
不過這種看起來位高權重,金南都這麼怕他,要是把他打了,自己的演藝生涯可能就此結束了。
聽了他的話,對方卻依舊一動不動,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最後自顧自回到客廳,坐到了沙發上。
門已經被關上了,顧岑越試了試,發現打不開。
他悲催的想,這是要甕中捉鼈,關門打狗是嗎。
他果然還是很慘啊。
江行坐在沙發上,看着顧岑越拿着他随手放在門口的玻璃杯,擋在身前,大有他一有什麼輕舉妄動就拿玻璃杯砸死他的架勢。
兩人無聲地對峙着,江行揉着眉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将人留下。
明明現在還不是時機,讓對方留在他身邊隻會給對方徒增危險。
他本來想以一個更好的面目出現在顧岑越面前的。
明娛公司,他那個好弟弟又打聽出來什麼了,真是不讓他省心。
不過事已至此。
江行霍然起身,顧岑越立即抓緊手裡的玻璃杯,下一秒就要投擲出去。
不過江行卻沒有像那些老色批一樣來抓他,于是顧岑越給了他一個機會,沒一下子砸他。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他不僅給對方留了一線,也給自己留了一線。
這人看起來挺正直的,冷冰冰的,不像能幹出那種事情的人。
如果他猜錯了,一下子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家給打了,那他真是完蛋了。
江行确實沒有辜負顧岑越的期望,他起身,卻沒有靠近顧岑越,和他隔了一定距離,開門見山道:“你欠了很多債,是嗎?”
顧岑越一臉見鬼,四周環顧了一下,确認周圍沒有什麼神廣大的總裁特助,沒有在三秒内給出那個男人他的信息。
江行沒有過多解釋,而是開出條件:“我不會潛規則你,我隻是需要一個人,助理,幫我準備好日常的一切東西。”